视线追随那锋利的红黑枪尖不断前进,破开空气中清冷寒意,在高速移动的过程中,周围都变得模糊起来,唯有那前方的敌人越来越清晰,那头盔缝隙中喘出的热气、那钢铁中透露的灰蓝眼瞳,越来越触手可及。
地面上那高速冲锋的两拨骑士如巨锤和利剑全力相撞,爆发出剧烈的火花和声浪。
高速刺击的骑枪宛如游移的毒蛇红信,在刹那间捅穿那厚实的铠甲,带起热腾的鲜血,从背后穿出。
覆面的盔甲下发出压抑的闷哼,随后那粗壮的大手就握住这胸前的长枪,然后挥下巨斧。这沉重的巨斧带起呼啸的声音击打在对方的头颅上,将那盔甲连同脑袋砸个稀碎,如番茄般爆开,血花溅入覆面的盔甲内,引出解恨的喘气声。
拔出胸口那穿透的血色长枪,这位兽人强撑着身体,再次上前,迎着一名高速而来的骑兵张开手臂,任那尖锐的长枪刺穿自己的胸膛,随后挥下沉重的巨斧,将对方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呵哈。”口中涌出的血沫从盔甲的缝隙中溢出,他努力睁着眼瞳,在狭隘模糊的视界中寻找下一个对手,以让自己临死前能多杀伤一个敌人。
面对这些沉重的兽人重骑兵,血枪骑士团的第一次冲锋就造成了大量伤亡,数千名精英的兽人骑兵直接被一支支长枪如血袋般刺穿,倒在清冷的草地和泥泞中。
但他们的牺牲也并非毫无价值,在杀伤这第一排骑兵后,血枪骑士团的冲击力被那沉重的身躯和铠甲耗尽,随后握住骑枪的兽人也开始了临死前的反击,沉重的巨斧劈开一个个桀骜的头颅,让其和自己共眠于这荒野。
铛,巨斧狠厉的划过头盔,在上面刮出长长的火花划痕,并将其直接打飞。
失去头盔的血枪骑士,惊讶震撼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看着眼前这高大的身影,对方临死前牢牢抓着胸前的长枪,然后倒下。失去武器的和速度的他很快被后方赶来的兽人围杀,死在混乱的长戟和重斧下。
这样的场面在原野上不断上演,这两支精锐的骑兵相对冲锋后,其中的凶险和残酷程度只会比普通骑兵更加激烈。
两方在草野上相互奔走撞击,沸腾的热血不时飞溅,一个又一个同伴或敌人倒在晨露未干的草地。
“右转。”达尔西手握血枪扫过前方,挑飞一位兽人的头颅,然后大声命令,让身后的部下跟随自己再次加速,调整方向和阵型。
他带领着身后的骑兵以高速侧绕地方的阵型冲击,在暂避其峰的时候又不断从侧后面切削这支强大的军团。
但这次并没有之前那般顺利,这些训练有素的兽人骑兵严格遵守着指挥,紧密排列,以一种较缓,但又势不可挡的声势不断迫近和进攻,而双方也在战斗不断减员。
骑枪划过斧面,擦出尖锐的火花声响,当血枪骑士团减员近四分之一后,达尔西开始有意识的调整策略,他寻找着机会,再次冲锋后便带着人向来的方向回转,准备后撤。
他并非毫无理智的指挥者,在明白这支敌军不能轻易吃下后,也会暂且避开其锋芒,以后再寻找其弱点和时机。
大地上一片烟尘奔腾,再一次交锋后的黑红骑兵集体转向,以迅捷的速度改变路线和这支兽人骑兵脱离,他们向着一边突围而去。
空旷的原野上,一小队人挡在了必经之途上。
为首是位有着弯曲羊角的身影,她骑在高大的马身上,手中握着古朴而繁复的铜色长枪,枪身上铭刻有繁复如经文的咒文。
面对这突围而出的黑红骑兵,这位羊角族将领抬起手心,和身侧的其他萨满共同施展。
赤红的火焰宛如丝线般在身侧浮现,这些火焰仿佛来自虚空一般,一点一点从游散的状态汇聚到飘带般的丝线上,随风摇曳。
‘我听到从炎火中传来的信号,所有哀伤将在绯红中化为灰烬’
这些炽热无比,扭曲大气的火焰丝线在咒语的念涌中变的张狂无比,待最后一丝火星融入后,宛如狂蛇一般肆意扭动然后陡然扩张。
数十...
数百....
数千....
赤红的火焰丝线如千万条炎蛇一般在原野疯狂突击,它们撕裂大气,扭曲视线,灼烧大地,沿着原野低空冲向这群黑红骑兵,将其淹没。
这些炎蛇宛如火红的铁线一般,切割着触及到的盔甲、兵刃、身躯,将其在高温中瞬间气化,切割。
面对这陡然的伤亡,达尔西面罩下的眼瞳一寒,手中的血枪被强劲的手臂紧握,随后如流星般贯射而出。
黑红的长枪瞬间在原野上犁出一条沟壑,将那位羊角族将领穿透,血枪破空飞向后方的天空。
“咳...”捂着嘴中的血,她抓紧手中的经文咒枪,再次凝聚魔力,灌注于上。
伤亡众多的黑红骑兵依然在大地上奔驰,他们身上冒着黑烟,还有着众多丝线状的烧灼痕迹,但在超凡能力的加持和分担下,依然保持着强悍实力。
面对这些挡路的萨满,这群骑兵不断加速,手中的骑枪开始小幅度晃动,逐渐对准那越来越近的敌人。
达尔西接过副官抛来的长枪,再次握紧于身,一马当先,直刺前方拦路的这位羊角族女将。
铛——
染血的经文咒枪架在身前,她拼尽全力抵挡这瞬发的穿刺。
血色的长枪微微偏离方向,划过遍布经文的枪身,刺入对方的肩骨中,血肉中的骨头被长枪击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