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这漫长无比的通道内,洛兰希尔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还有胸口轻微的呼吸声,阴凉的空气也让她的皮肤感到阵阵寒意。
沉寂的地下通道内似乎隔绝了外界的一切,里面任何的微小波动都是如此清晰。而这样不断重复的回音让人感到一阵孤寂和不安,前方的道路也似乎没有尽头。
走过不知多深的阶梯后,洛兰希尔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的一阵争吵和打斗声,她随即加快速度,向下方冲去。
“你这个该死的蠢货,你这样做只会让大家的心血白流!”
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主人穿着一身深冰做的锋利刀刃,在狭窄的通道内和对方不断交击着,顺带释放出迅捷的冰风法术,封住对手逃离的方向。
“我坚决不认可这样的行为,这是背叛!这是对奥兹国以来所有魔法序列先贤的背叛!你们这群疯子!”
另一位男子穿着棕色的法师袍,其衣服上还有着金属锁扣,在空气翻舞时,发出叮叮的碰撞声。而紧急施展的立场护盾,也弹开对手激射的冰刀。但不想还是有一柄穿过护盾插入肩头,让他不由得发出闷哼。
两人似乎对彼此很是熟悉,所以争斗起来也格外激烈。
“你什么都不懂,懦夫!任何伟大的成就都必定伴随着牺牲,即便世人不理解又能怎样,我们终将以我们的方式打开新的道路!”
“不,你错了。这样的行为不会带来任何美好的结果,这不过是你们无能的愤怒而已。”穿棕衣的法师沉声回答,然后突然用手直接握住对方的兵刃,并将另一个拳头砸入对方的胸口。
“你!呕——”鲜血自口中喷出,那穿着深蓝风衣的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随后瞳孔一缩,两道细小尖锐的寒芒自眼睛中射出,射入对方近在咫尺的面容,刺瞎对方的眼睛。但此后,他自己的双眼也失去焦点,茫然一片。
“啊!!”
棕衣的法师松开手,痛苦的捂着着自己的双眼,而这时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哈哈哈,你.....你现在也看不见了,而成为瞎子的你如同废人,还会有谁会相信你呢,只要过了今天,最后的终末到来,你也改变不了,哈哈哈哈,咳咳.....”又是一阵鲜血咳出,这名深蓝衣着的男子倒在地上,逐渐停止呼吸。直到这时暗红的鲜血才从胸口晕染,显示出他心脏受损破灭的事实。
冰霜裹,暂且缓解疼痛,棕衣的男子慢慢从地上站起,他摸索着墙壁,然后用魔法立场,击碎那封印的寒冰屏障,想着上方爬去。
“不要,我还不能死,如果我死了,鲁尔纳一系的法师就会永远的成为历史的罪人。”他嘴里呢喃着,两只手掌摸索着墙壁和阶梯,跌跌撞撞的走在通道内。此刻他身上还残留着不少冰刀划过的伤口,随着一路前行,地上也留下一滴滴血迹。
鲜血和灰尘混合在一起,呈现出暗淡的颜色,慢慢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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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洛兰希尔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步履蹒跚了,整个人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扶着墙壁倒下。其走过的通道内,墙壁上也满是手指划过的血痕,狼狈而凄凉。
似乎是在微弱的意识中听到前方的脚步声,这位男子抬起头来,尽管此时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是谁?你是从外面来的吗?”声音虚弱而急切,还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
“我是从面来的,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洛兰希尔看着这位站立不稳的男人,伸出手心,丝丝缕缕的白色光丝自空中凝结,然后环绕着这个男人的身体,帮其之血和治疗。
“你是教会的,教会的牧师,对不对!”他的声音中带着惊喜和激动。
“嗯,我是。”少女声音清澈而空灵。
“求求你,快点,快点汇报给当今的教皇,就说有一部分法师走上了邪路,他们已经背叛了人类,他们想重新打开混沌大门,给这个世界带来灭顶之灾。”
“快点,我说的绝对是真的,时间已经快了,他们已经决定今天就要开始仪式,而到时如果不阻止他们,一切都完了。”
“一切都完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悲伤。
“我知道了,我会阻止他们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洛兰希尔郑重的点头,然后拿出衣服里侧的怀表。
“我?没有了,就这些,这个消息非常重要,请一定要快速汇报上去,并直接通知贤者会的总部,因为有几位贤者也背叛了。”他喘息着坐在地上,快速思考着还有什么漏洞。
洛兰希尔手中的怀表泛起淡淡的光晕,其中的指针也开始转动。
“那你呢,你自己还有什么心愿吗,如果我去汇报或者前进,恐怕没有时间继续为你治疗了。”
“我.....”
棕衣男子停住对各种非常规未来的各种想象,短暂的沉默,他回想着自己这一生,一生中对他最好的导师,还有那亲如家人的同门师兄弟,以及最后,那死在自己手中的不可置信的面孔。
“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人,也没有后代,所以不用为我担心和考虑。“
“如果真要说愿望,我只希望您能在汇报时说,这是一位良心未泯法师的最后醒悟。即便以后所有鲁尔纳派系的法师都将受到审判,也希望能给其中一部分无辜的人留一条生路。”
“并不是所有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