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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安业的话,景洪医师好悬没被气死。
在仙朝,他虽然不属于最强的治疗医师,却也算是颇有名望了。
朝阳王的病属于一次次在战场上厮杀留下的陈年旧伤累积而成,她中的毒也是被她斩杀的一尊凌虚境高阶域外妖魔所留,非常的难缠。
仙朝很多圣手都曾出过手,对此毒和伤却都是束手无策,便是连仙皇和仙尊都无力回天。
区区一个小毛孩,竟敢大言不惭的说要治疗。
“去去去,莫要在此捣乱。”景洪烦躁的挥手。
以他的脾气,当然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但是也不敢拿朝阳王的命去开玩笑。
王安业直皱眉头,却又耐心道:“木系玄气最大的特色是治愈与化解,你如此将伤势和毒素强压回去,非但是治标不治本,反而会令下一次发作更加凶猛。”
“我呸,你当老夫不懂么?”景洪怒道,“要是能治愈和化解,老夫何须用此下下策。你赶紧滚,耽搁了殿下治疗,你多少条命都不够填。”
王安业脾气不错,但不代表其他存在脾气好。
还没等王安业再说什么,他的神通宝戒无量小姐姐就已经率先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嘿,你这老东西自己没本事也就罢了。我们家安业能治,你凭啥不让他治?”
“就是怕被抢了功劳呗。”剑阵双姬也是从他灵台中的宝典内具现出了身影,两位娇俏的少女器灵一左一右,一个抱剑,一个手捏阵盘,犀利的言语如同炮弹般连绵不绝地轰击着景洪,“有些人啊,就是心胸狭隘,獐头鼠目,嫉贤妒能,倚老卖老,牛皮吹得响当当,本事却稀松拉胯~”
“你!你们!!”
景洪被一群“小姐姐”围攻,登时被气得摇摇欲坠,几欲吐血。
“诸位小姐姐莫要骂人,景洪医师只是还不了解我而已。”王安业也是一阵头大。
身边的器灵小姐姐都极有个性,数量越多,吵起架来事情就越麻烦。也得亏七姐姐这会儿还躺在储物戒中睡大觉呢,不然她老人家要是出来,那就更加“热闹”了。
“那就,让安业试试吧。”朝阳王瞥了一眼剑阵双姬,泛着灰白死气的脸上无比平静。
生与死,对她来说已经是极淡了。
“殿下,这……”景洪还想再劝。
“好了,反正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再活几年。”朝阳王淡然挥手,“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她的语气仍是十分平淡,那一抬眼之间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不经意间威仪尽显。
景洪无奈只好退下,却依旧警惕地盯着王安业,准备一旦出现任何问题,他立马接手。
“殿下,请恕安业孟浪了。”王安业上前拱手。
“无妨,安业公子请随意。”朝阳王抬起胳膊,一副任由王安业施展的模样。
王安业也不怵,就在景洪刚才的位置站定,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将自己的玄气输入了她的体内。
尽管王安业主修的是剑道和阵道,但这并不代表他在治疗上的本事就弱了。对于木系血脉来说,治疗是刻在血脉中的本能,区别只是强弱以及侧重点的不同而已。
而王安业受到王守哲血脉的影响,血脉之中天然就流淌着微弱的生命本源之力,与普通的木系血脉有着根本上的区别。
在王安业的玄气治疗之下,朝阳王体内的暗伤开始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慢慢缓解,就连她体内的魔毒,也在王安业玄气的作用下开始被一点点化解。
受限于王安业的修为,以及他体内生命本源之力的稀薄,这过程十分缓慢,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朝阳王脸上的死气竟消退了不少。
“嗯?”
景洪真人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这小子什么情况?
朝阳王的伤势有多棘手他是最清楚的。这些年来,他不知道想了多少种办法,试了多少种治疗方案,都只能暂时压制,而无法真正治疗。
如此严重的伤势,这小子居然真的能治?而且看朝阳王的状态,竟似是明显有了好转?
这小子的血脉,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这么厉害?
“太好了,殿下的伤势有救了!”
侍女们也是喜出望外,看向王安业的目光都变了。
朝阳王就是朝阳王府的支柱,她的伤势关系到的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而是整个王府的兴衰。
原本朝阳王伤势日益严重,她们都在为自己的后路发愁,但倘若朝阳王的伤势真有希望能被治好,那一切可就都不一样了。
眼看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变化。
蓦地。
朝阳王体内的魔毒就好似是感觉到了危机一般,竟忽然躁动起来,蓦然化为一股诡秘而凶险的洪流朝着王安业玄气涌入的方向冲去。
不过眨眼间,它就冲散了王安业注入她体内的玄气,顺着王安业搭在朝阳王手腕上的手指朝他体内涌去,竟是想要反噬王安业!
朝阳王眼神一厉,立刻就想靠修为将魔毒压制。
然而,此刻的她早已不是全盛时期,哪里还压制得住?
眼看着那毒气就要涌入王安业体内,朝阳王的脸上也再次浮现出一抹死气,景洪真人脸色大变。
“不好!安业公子小心!”
他立刻冲上去准备接手,压制魔毒。
然而,还不等他站定,王安业就已经眼神一厉,浑身气势爆发。
一股强悍的威势蓦然在房间中席卷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