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是一个庞大的官府机构,陇左郡内所有政令,大到召贤讨匪,纳粮赈灾,小到时令告示,皆出自此间。
在这里,管辖着陇左郡的一切事物。
相应的,郡守府的规模也是相当之大,不仅巍峨堂皇,尽显大家之气,内部更是守卫森严,还有一座巨型的防御阵法守护,防护级别非常之高。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陇左郡郡守,紫府境修士太史安康常年驻守郡守府。
有他在,再配上防御阵法,等闲来上那么两三个紫府上人,都难以在短时间内攻破郡守府。
在郡守府内东面位置,设有一座监牢。
能有资格被关押在这座监牢中的人,自然都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其中有犯了大案的名门世家子弟,也有穷凶极恶的玄武罪犯,亦或有一些反大乾的异端人士……
整个陇左郡人口足有七八千万,林子大了,自然是什么鸟儿都有,因此,这座监牢之中关押的犯人数量还不少。
如今,辽远曹氏的天骄公子曹邦彦,正是被关押在这座监牢中。
这一日。
监牢进去了两位客人。
其中一位,正是从长宁卫城守任期结束,因功绩卓著而升任陇左郡西城指挥使的魏文勋。而另外一位,则是长宁王氏的家主,王守哲。
森冷阴暗的监牢中,魏文勋对王守哲低声道:“守哲家主,郡守大人对此案关注度很高。我托关系将你弄进来,你可千万别让我难做。”
“指挥使大人。”王守哲笑眯眯地说道,“你我相交二三十年,守哲何时让大人吃亏过?回头我还要送你大功一件呢。”
魏文勋一想倒也是,这王守哲做事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只要别跟他当敌人,当合作伙伴还是挺舒服的。毕竟,与他一起合作,只需要听话,然后躺平便是。
在监守的引路下。
两人一起在牢房外参观了曹邦彦被审讯的过程。
一开始,曹邦彦还很是嘴硬,任凭负责审讯的官吏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开口。
那官吏着实有些头疼。
曹邦彦怎么说也是紫府世家的嫡脉公子,又是天骄血脉,在判决正式下来之前,他不太好动刑。但不用刑,没有签字画押的供状,光凭王氏提供的天机留影盘,证据也不够充分,不能马上定罪。
王守哲见状,把那官吏叫过来,附耳低语了几句。
那官吏将信将疑地转身去了,没过多久,便取来了工具,按照王守哲的说法布置起来。
半小时后,曹邦彦果然招了。
那官吏顿时对王守哲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时间,魏文勋看向王守哲的眼神都变了:“想不到守哲家主居然还懂这些?”
“哪里哪里~”王守哲摆了摆手,很是淡定,“王某也不过是多看了几本闲书而已,也就是纸上谈兵。反正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
他上辈子看了那么多的小说,电视剧,正经知识没学到多少,倒是学了一肚子在现实社会里没什么用的奇奇怪怪冷知识。
谁能想到,来了这玄武世界之后,这些乱七八糟的知识反而派上了用处。
……
翌日。
郡守府内的花园内。
王守哲与郡守太史安康于对坐于石桌,品茶论道。而刚刚升迁而至的指挥使魏文勋,则是随侍在了他身后,低头弯腰,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良久之后。
太史安康放下茶杯,眼神饶有深意地看着王守哲:“小子,你还挺能惹事的啊?”
“大人。”王守哲脸色不变,淡定自若道,“此案件,乃是曹氏豢养勾结海寇,意图劫掠商船。证据链充沛完整,可不是我惹事啊。”
“哼,你以为我是聋子瞎子么?”太史安康没好气地瞪了王守哲一眼,“传言说十五年前,你和钱氏联手弄死了左丘氏的左丘青云,还嫁祸给了曹幼卿。你说说看,此事是真是假?”
“大人,是真是假,到现在说起来又有什么意义?”王守哲无所谓地说道,“那左丘青云乃是个丧心病狂之辈,死了于整个社会有好处。难不成,左丘氏不为此蒙羞反省,还想着派人杀掉我这个为民除害的英雄么?”
真是这小子做的……
太史安康表情一滞,虽然他已猜测了七八成。可这小子如此轻松承认,真叫他心头窝火。忍不住怒声道:“王守哲,我看你平日里也算是成熟稳健之辈,怎能如此意气用事呢?别以为你是长春上人的徒弟,女儿璃瑶乃是天河真人之爱徒,便能为所欲为了。”
“没错,左丘青云一案乃是丑闻,左丘氏自然不会自持武力来对付你。可左丘青云的死,终究是扫了他们的颜面。面对左丘氏的制裁打压,便是连辽远曹氏都凄惨无比,你区区一个七品世家……经得住人家折腾么?唉,你呀你呀,就不怕王氏大好前途,尽丧于此。”
说起来,太史安康对王守哲好感度不低,毕竟这是一个锐意进取,未来前途无量的家族。现在怒斥怒骂一通,也算得上是一种爱护了。
“多谢大人提点。”王守哲拱手说道,“不过,该来的东西始终会来。敢问大人,将如何处置曹邦彦?”
“该如何处置,难不成你心中没数么?”太史安康瞟了他一眼,“你已经将曹邦彦的证据链坐实了,而曹氏也被牵扯进了养寇祸乱的嫌疑之中,我这小小陇左郡守,难不成还能去抓辽远五品世家家主来审讯么?”
“王守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