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与不知,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便行了。”徐安邦怒极而笑道,“你家中两位老祖都参与其中,你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两边相持不下,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城主夏侯弘德。
此时夏侯弘德也是一阵头大。
今日之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是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不满地瞪了眼周振武,既然得到线报,为何不与他禀报?
只是此事乃是城守府内部事务,他也不便在此发飙,自曝其短。
他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严肃道:“周统领,可有证据表明此乃前马皇甫氏的家族行为?亦或者是皇甫康平,有所招供?”
“启禀城主,皇甫康平虽然已经招供,却并不承认是前马皇甫氏主使。”周振武实话实说道,“如何处置,还请城守大人示下。”
夏侯弘德能修炼成天人境,主镇一方,自然也不是什么傻子。他当然知道,这已经是涉及到家族之间的争斗了。
那皇甫康平虽未招供,但整个前马皇甫氏恐怕脱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连天人皇甫氏都被牵连在其中。
他目前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能左右这一场明争暗斗的局势。
当即,他沉声说道:“前马皇甫氏毕竟是有朝廷授印册封的八品世家。所有的一切都要讲证据,既然皇甫康平并无招供,我们城守府岂能随意拿人?”
这倒并非是夏侯弘德推诿,有些东西一旦涉及到家族争斗,便会变得异常复杂。
无论是皇甫氏,还是徐氏,亦或是王氏,都有属于自己的根基和人脉。无论得罪了哪一个,都是一件不划算的事情。
他只能依照证据行事,才能做到不偏帮,也不会留下什么后患,毕竟他只有最后三年任期了。
“谨遵城守大人指令。”
周振武虽然想立下更大功勋,但是倘若城守大人不在前面顶着,他也只能依照证据行事。
皇甫锦环虽然脸色依旧难看,心中却暗中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的谋划失败,虽然损失极为惨重,但是比起将前马皇甫氏全部牵扯进去,甚至牵连到天人皇甫氏头上来,眼下能将两家摘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其中的仇怨,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慢慢算账。
一些中立的家族和单位也都看出了这一次的蹊跷,都明白了,这是长宁徐氏和皇甫氏之间的一场较量,其中自然也牵扯了平安王氏等家族。
此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徐氏与王氏占了上风,可若是没有一棍子将前马皇甫氏打死的话,未来极有可能是一个隐患。
那些与皇甫氏交好的家族则是大松了一口气。
前马皇甫氏虽然损失惨重,却总算保住了几分元气。接下来只要稳住脚跟,就可以筹谋如何反击了。
钱氏商行的长宁掌柜钱学安与王守哲交好,不禁隐隐替兄弟王守哲担忧了起来,就怕他打蛇不死反遭其害。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厅中的气氛也有些紧绷,王守哲却依旧一脸镇定,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
外面又是传来一阵喧哗声。
有家丁家将的喊声远远传来:“你们巡防营是不是疯了?刚刚来了一波,现在又来!”
而外面又传来一声威严男子的喝声:“给我让开,否则以妨碍执法,里通外贼的罪名给我通通抓起来。”
说话间,一个样貌沉稳的中年将领就率队从外面冲了进来。
来人正是王定族,以及他的巡防二营。
这一幕真是把皇甫氏一众人气得不轻。
华烨老祖更是气得浑身颤抖,怒声道:“刚来了巡防三营,现在又来巡防二营!夏侯弘德!你真当我们皇甫氏是泥捏的了!!”
如此一来,便是连夏侯弘德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厉声叱呵道:“王定族!你身为巡防营统领,真要参与到家族争斗中吗?你可知这是犯了什么忌讳?”
“启禀城主。”王定族不慌不忙,拱手说道,“属下在执行公务,不明白城主在指什么?”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在执行什么公务!”夏侯弘德怒极而笑,“你若被我查出,利用职权借机打压其他家族,便莫怪我手下无情!”
“是,城守大人。”
王定族淡定自若道。
随即他手一挥,便有几名士卒,押着丁有德走了进来。
王定族说道:“这位丁有德,乃是发财赌坊的二掌柜。他做了我的污点证人,举报发财赌坊、锦绣庄园、以及前马皇甫氏,共同藏匿阴煞邪人!”
丁有德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众多的大佬齐聚一堂。
他当即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小人丁有德,已在发财赌坊从业二十载。”
他虽然算不上大人物,但是在长宁卫中,也算是一个知名人物,以要债狠辣,手段恶毒而著称,在场很多人都曾听说过他,或是认识他。
“果然是丁有德。”
众人议论纷纷,倒是帮忙确认了丁有德的身份。
“城守大人,除了丁有德之外,发财赌坊的大掌柜黄淮安业已落网。”王定族一脸严肃的拱手说道,“经初步审讯,黄淮安对所犯罪行已供认不讳,并指正了锦绣山庄大管事,以及前马皇甫氏皇甫德运等人。”
说着,他掏出了签字画押的口供,交给了夏侯弘德:“请城守大人过目。”
夏侯弘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