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袭营,叶草亲自带队,跟随者都是往生营以及燕北军中好手,他们的第一目标是敌军粮草。
“铛铛铛!”
“不好了,粮仓着火了!”
“粮仓着火了!”
“救火,快救火!”
顿时间,军营里乱成一片。
大魏军队可是异地作战,若是粮草被毁,那可就是灭顶之灾,不战自败。
打水的,铺毯的,撤离的,就是连尿尿的都有。
元彻也亲自指挥灭火,一番忙碌之后火终于被扑灭了。
“报!殿下,救火及时,粮草并未烧毁太多,至少还能坚持一个月。”运粮官报告道。
“好,加强警戒。”
元彻并未惩罚谁,运粮官是他心腹。他还真是没想到,自己这么仁慈,给了燕北一天时间,他们今天晚上就来袭营。
所幸自己准备充分,并未造成太大的损失。
“铛铛铛!不好了,魏将军被杀了。”
“元彻皇子趁乱杀了魏将军!”
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喊起来的,这话就像是草原上的星火一般,立时燎原开去。
为了验证消息的真实性,魏家魏舒服带人去了大帐,魏舒烨便被软禁在这里。
可进帐所看到的,却是元彻带人围着魏舒烨的尸体,尸体旁边还有一把带血的剑。
那剑魏舒服认识,就是元彻皇子的佩剑,白天元彻就是用这把剑架在了魏舒烨的脖子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元彻急忙跟魏舒服解释。
“是,是。”魏舒服躬身,按着刀一步一步往后退。
“不能让他走!”元彻皇子指着魏舒服,大喝一声。
这虽然是个栽赃陷害,但人证物证都在现场明摆着了,由魏舒服出去这么一嚷嚷,自己不是凶手也成凶手了。
元彻本意是将魏舒服先拿下,他好解释解释,把这件事查清楚。
当听到着火时,他忙就出去指挥灭火,佩剑也就放在帐篷中没有带出去。
之所以先一步到这里,是因为他先一步听到了人在喊说,魏舒烨死了。
但是元彻皇子是这么想的,魏舒服听着可就觉得他要杀人灭口。
仓郎朗!
魏舒服率先刀出鞘,直向元彻劈砍而去,要来个先发制人。
“殿下小心!”副将是位高手,抽刀、收刀一气呵成,魏舒服当场一命呜呼。
“你!”元彻瞪大了眼睛,张大的嘴巴。
这不是自己本意啊,真不是。
可怎么办呢,难道挥刀将副将给砍了?
人家身为副将,保护主帅性命乃是职责所在,他并没有错啊。
“杀人了!”
“元彻杀了两位魏将军!”
帐篷外可还有魏家人呢,嗷嗷一下子,魏家军当即全副武装。
“为公子报仇!”
“为公子报仇!”
一场可以载入史册的哗变开始了。
魏家军白日里都亲眼见着元彻皇子那么对公子,而且他是个狠人,连自己妹妹都能杀,趁乱杀魏公子顺理成章,更何况还有魏舒服一条人命呢。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副将问元彻。
元彻苦笑,笑出了眼泪那种,厉声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传令全军,哗变者杀无赦!”
元彻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这就是门阀的力量,魏家军说是大魏的军队,其实就是他们的私兵,皇室其实就是最大的一个门阀。
为了不使事态继续扩张,他只能选择血腥镇压,只能将他们杀怕了,他们才会臣服。
“杀!”
“杀!”
很快,魏军大营便火光冲天,两方开始了激励的战斗,为了区分敌我,魏家军头上绑一块白色布条。
而罪魁祸首的叶草则选择了隔岸观火,他还有闲情逸致问程鸢道:“你觉得,魏军为何会大乱?”
“主帅威望不足。”程鸢回答道。
在他看来,若魏军主帅是如叶草这般的人物,这区区伎俩又如何能致使哗变。
“这只是一小部分,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拥兵自重。门阀世家,国之大贼也。”
“属下受教了。”程鸢深深点头。
如果不是门阀掌握了军队,就死了个不尊将令的人,这在战场上杀了也就杀了,根本不会起任何风波。
“啾!”一道信号在天上炸开,接着是一道传一道,红川城门开,城中全部守军都冲了出来。
大魏二十万大军,在这一场哗变之中几乎拼死了十五万。
都接受的是一样训练,魏家军还是背水一战,那杀的更猛了。
元彻还想着镇压了魏家军,可结果却差点被魏家军给宰了。
“杀!杀!”
这个时候,红川守军杀过来了,正是在大魏军队筋疲力尽时,那砍杀起来,真不比砍瓜切菜困难多少。
“撤退!撤退!”元彻叫嚷着。
说是撤退,实际上就是逃跑。
这是他这辈子打的最憋屈的一场仗,明明是来攻城的,可连云梯都没架上去过,尽是自己跟自己打了。
叶草!
叶草!
“哦哦哦!”相比较元彻怒火冲天,红川守军则欢呼雀跃,把个叶草奉若神明。
叶草骑在骏马之上,检阅三军,举剑向天喝道:“燕北必胜!燕北必胜!”
“燕北必胜!”
“燕北必胜!”
这不是口号,而是现如今人人都确信的一件事。
“程鸢,清理战场,而后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大王。”叶草给程鸢下了一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