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使节骠骑将军叶草要来长安的消息,很快就在大魏国境内传开,自然也传到了魏帝的耳中。
“燕北使节!啊!”魏帝又发了好大一通火,大骂可恨、可恶。频频发火,便是连琉璃器都没的砸了,琉璃工厂今年的琉璃魁还没评选出来呢。
燕北使节,多么刺眼的字眼。他燕北,什么时候成囯了!
长江以北,全是我大魏疆土,哪有什么边线,哪有什么中线。
“宇文玥,去,出动你谍纸天眼的杀宗。我要他死,要他死!”魏帝怒极,欲要将叶草剁成肉泥,不让他来长安。
“陛下,还请三思。”宇文玥却是并未领旨,而是劝说魏帝三思。
“怎么,”魏帝虎目一瞪,喝道:“你宇文家也想叛国不成?”宇文玥跟燕洵可是好朋友,难保不会帮燕北。
“陛下容禀,”宇文玥进言道:“而今我大魏最需要的是时间,定北侯……”
“是反贼燕世城!”魏帝纠正道。
“是,反贼燕世城既然派了叶草过来,短时间内必定不会攻打长安,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可倘若我们派人杀了叶草,燕世城可能会孤注一掷,届时长安危矣。”宇文玥这般言道。
“怎么,难道还让朕接见他?当他大梁使者一样,给他请进这皇宫大殿不成?”魏帝跳脚道,他光是想想燕北使者这四个字就跳脚了,还让自己笑脸相迎。
朕做不到。
“当然不行,叶草此人极度危险,恐已达宗师之境,断不能让他进皇宫。”宇文玥当场否定。
“那你说怎么办?”魏帝宇文玥这么一说,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关于他前番说的,他也能听进去了,觉得很有道理。
时间。
“首先陛下身边需要加强护卫,宗师强者在叶草在京的这段期间寸步不离,以防其行刺杀之举。”
“其二,一应接待事宜,全都交由鸿胪寺,陛下不用出面。”
“其三,谍纸天眼日夜不停监视,务必掌握其来京后的一举一动。”
宇文玥一二三说的明明白白。
“不,你与鸿胪寺一同去接触叶草。还有,他如果提出要见白笙母子,你也放他们见,若是不提,就拖着。”
魏帝也不是傻子,或者说疑心病重的皇帝,他绝不会是傻子,他知道对付叶草要先安抚,之后是拖延。
时间。
“臣遵旨。”宇文玥领旨退下。
长安城门口,宇文玥带着鸿胪寺一干人等,翘首以盼叶草的到来。
相较于宇文玥所带领的队伍浩浩荡荡,叶草却是轻车简从,不对,他连车都没有,仅两匹马,两个人。
虽说是使节,但他手里既没有国书,也没有礼物。
以燕北现如今跟大魏的关系,即便是将国书与礼物送上去了,魏帝必定也会撕了毁了,既如此那就别费那个劲了。
改明儿送你一剑也就是了。
“哒哒哒……”
叶草骑着黑色骏马‘追风’,趾高气扬地进了长安城,倨傲的他甚至都不下马,却是将一众鸿胪寺官员气的不轻。
纵然是大梁使节来了,也不会这么嚣张,更别说是个小小藩镇使者了。
宇文玥却是不恼,率先下了马车,还主动向着叶草行礼道:“宇文玥奉陛下之命,前来迎接叶先生。”
宇文玥称呼叶草是先生,因为他的骠骑将军,是大魏不承认的。
看着前方、下面的宇文玥,叶草冷冷一笑。
玥公子,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大黑想进你院子都难,现如今你却得主动向本公子行礼。
“还真是辛苦玥公子了,不知玥公子想怎么安排我?不会是派人日夜监视我吧,那可得找个高手,一般人可看不住我。”
叶草嘲弄一语罢,打量了一眼宇文玥道:“我看玥公子就不错,要不玥公子来我身边做个侍卫。我呢,也不会亏待玥公子,顶多就安排些端茶递水,送货跑腿的活计。”
叶草一番言语,不可谓不羞辱。
“你!”月卫队长月七当场便听不下去了,我们家公子那是多尊贵的人,哪容你这般编排。
“月七。”宇文玥当即拦住了,月七要出鞘的刀。他仍旧彬彬有礼地对叶草道:“叶先生说笑了,打小伺候我的人多了,我却是不懂得如何伺候人。”
“不过还请公子放心,您难得来长安一趟,宇文玥一定安排专人伺候,保管您流连忘返。”
“那就多谢玥公子了,不过我更希望在长安,安家落户。”叶草说完,观察一众人的表情,鸿胪寺以及月卫都气的面色通红,唯独宇文玥不人不愠不怒。
“走吧,这老堵着城门也不好,像猴一样。”
“请。”宇文玥当即上马为叶草引路。
看着他的背影,叶草眼睛微微一眯。
无故加之而不怒,是个人才。
那,就毁了你吧。
“公子,驿馆前后都被包围了,除我们之外,驿馆再无其他人。”蒙枫侦查后来回禀道。
“这是正常的,我们舟车劳顿,早早休息吧。”叶草嘴上是这么说,手中却是奋笔疾书在写着什么。
为了监视叶草,宇文玥可真是下了血本,便是连老一辈的月卫,也即那名守护在宇文灼身边的,宗师高手都派来了。
而今便在左近,听着叶草的一举一动呢,叶草不得不用言语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来完成这封信。
“是,奴婢先行告退。”蒙枫接过书信便退下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