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是如何断定九爷喜欢莘月姑娘?”出得落日坊,蒙枫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九爷是个喜欢清静的人,若不是落日坊中有心仪之人,又如何会两次前去。”
“莘月一个小姑娘,若没有九爷在背后扶持,如何能坐稳落日坊坊主的位置。”
“石舫这些年一直在收缩产业,避免与朝廷、皇室扯上关系,但落日坊这一出歌舞,明显就是要借皇室声望,来盘活日渐衰落的落日坊。”
“可九爷并未阻止,他是怕莘月失望,不忍见她伤心,毕竟这出歌舞她花了很多心血。”
基于以上几点便可断定,九爷喜欢莘月姑娘。
“可既然他们两情相悦,又无门第之别,为何没有成婚?”蒙枫不解问道。
这便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也是一个世界难题,为何有情人不能成眷属。
叶草答道:“女子为了爱会不顾一切,男子却想着将最好的都给女子。九爷虽是世间奇男子,却终究是个残疾,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莘月。”
九爷是自卑的。
“所以公子让莘月姑娘,主动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嗯,”叶草点头,而后看向石舫方向道:“只是不知,九爷是否会装作视而不见。”
叶草费心给人牵红线,自不是想改行做红娘,而是拿出合作的诚意来。
送上这样一份大礼,九爷又怎好拒绝与他的合作,只希望事情往预想的方向发展。
不得不承认,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尤其是对女子而言,不通音律的莘月,两天便学会了越女歌。
在一个明月当空的夜晚,莘月悄mī_mī地出了落日坊,带着笛子去爬石舫的墙头。
“什么人!”由于叶草前几日的不请自来,石舫安保升级,莘月是做不到轻易翻墙而入了,方一落地便被石伯给发现。
“嘻嘻,石伯,是我。”莘月将笛子藏在身后,笑嘻嘻地对石伯道。
“原来是你这丫头,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偏喜欢翻墙进来。”石伯苦笑道,这个小姑娘啊,既叫人喜欢,又叫人无奈。
“石伯,九爷睡了吗?”莘月问道。
“还没有,你自去吧。”
“谢谢石伯。”
“丫头,以后记得走正门。”石伯高呼一声。
“好。”莘月嘴上应着,心里却道:“这事怎么能走正门,丢死人了了”。
其虽然从小在大漠长大,终日与狼群为伍,却也知‘矜持’二字,纵然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是知道害羞为何物。
“九爷,莘月姑娘来了。”还没等莘月自去敲门,屋外守着的小石头,便高声向屋内喊了一声。
九爷听得莘月到来,那面对生死都平静无波的双眼,漾起一阵涟漪,手紧了紧书简,一双眼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你个小石头!”莘月拿起笛子就要来打小石头。
原本今夜是偷摸来与找九爷私会的,这下可倒好,他这一嗓子,估计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莘月姐姐,莘月姐姐,你饶了我吧,九爷还等着你呢。”小石头连连求饶,莘月这才放过了他。
她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来在了九爷房间。
“九爷晚上好。”莘月学着女子那般,向着九爷盈盈一礼。
“月儿,这么晚了,你还来串门啊。”九爷虽在说话,手上却依然拿着书简,看似十分冷淡,却恰恰说明了他在意。
要知道,几天前叶草这个陌生人来访,他都会礼貌性地放下书简与之对话。
“九爷,别看书了,我们出去看月亮。”莘月也不容九爷拒绝,夺下他手中书简,便强行推着他出了房间。
“你干嘛去?”小石头想要跟上,却被石谨言拦住了。
“跟着去伺候啊。”小石头疑惑道,自己可是九爷贴身的那种,他腿脚不好,身边可离不开人。
“你真是一颗小石头,给我站着,哪儿都不许去。”石谨言怒其不开窍,却将小石头整的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时候勤劳也成罪过了?
莘月一路推着九爷来到廊下,今夜是十五,月亮真个圆,挂在天上又大又亮。
“嗷呜!”
“嗷呜!”
“嗷呜!”
莘月对着圆月,如狼一般,足足长啸了三声。
曾经她就是这样,每到月圆之夜,便会与狼兄冲着月亮长啸,那是她们最兴奋的时候,也是一月中最重要的一天。
九爷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多好。
长啸完毕后,莘月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九爷,最近我新学了一首曲子,吹给你听。就算再难听,你也一定要听完。”
“好好好。”九爷连道三个好字,表示着对她的无可奈何。
莘月拿起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一双眼脉脉含情地看着九爷。
九爷是博学的,所以当莘月吹了第一句时,他便已经听出,这是越女歌,是女子向男子示爱的曲子。
他的心乱了,右手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轻微抠动,竭力地去隐藏自己的情绪。
九爷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是一个不健全的人,我还是一个被皇室所忌惮的人,我给不了月儿幸福。
“……心悦君兮君不知”这是乐曲的最后一段,莘月放下笛子,盯着九爷看一阵,见他并无任何反应,心下里无比失落。
“九爷,你听懂了吗?”莘月犹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月儿,夜深了,你该回去了。”九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