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
“驾驾驾!”
将相王侯富家子,在荒原之上,肆意挥舞着马鞭,放声高声。
胯下骏马,高傲地脚踏过恶狼的尸体,高傲地踏过女奴的尸体。
一个牲口,还这般神气?
它确实有高傲的资本。
在这个时代,一匹劣马就足以换三名奴隶,更何况还是这上等马,至少能换一百奴隶,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人命可比不上马命。
为了一口吃的,卖妻卖子的事比比皆是。
“嗖嗖嗖……”
宇文怀与赵西风以人为猎物,燕洵与元嵩则全力射狼。
可终究只是两人,而且元嵩箭术着实太差,射了十箭却有八箭不中,光靠燕洵一人来救,实在有些独力难支。
“嘿,还剩两个。”宇文怀发现了远处的,叶草与荆小六。
“啾!”嘹亮的哨箭响起,也即意味着游戏时间到,该清点剩下的奴隶数量,判定谁输谁赢。
“好了,好了,结束了。宇文怀你跟宇文玥是平手。”元嵩松了口气,总算还剩下两个人,没有全部死光。
叶草衣服上绣着‘怀’字,荆小六衣服上写着‘玥’字,按照游戏规则的话,确实是宇文怀与宇文玥打成了平手。
“我要赢。”宇文怀冷笑一声,嗖一箭射向荆小六。
“你!”
“嗖!”燕洵急忙射箭,向着箭头射了过去。
“不好!”叶草见得箭来,惊呼一声,急忙将荆小六拉到身后。
手中箭紧握,准备击落箭矢,以他三品的实力,百分百能做到这一点。
“叮!”
可惜,上天又没有给他机会,宇文怀的箭,燕洵的箭都插进在地上,正落在叶草脚边。
“燕洵,好样的。”元嵩大赞一声。
从他们四人那个角度看来,确实是燕洵的箭射偏了宇文怀的箭。
但叶草却是看的真切,并不是燕洵的箭,射偏了宇文怀的箭。
燕洵是后于宇文怀出手的,并未达到后发先至的地步。
射偏宇文怀那一箭的,是从天而降一枚银针,它插进了沙土里,掩埋了踪迹。
“燕洵,你坏我好事。”宇文怀怒视燕洵,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成功阻止自己射杀女奴了。
其实若是别人与他打成平手,他也就算了,但偏生的是宇文玥这个死对头。
世家就像一个小皇宫,少不了族人内斗。
宇文怀是三房的孩子,宇文玥则是二房过继给长房的,两人为了争夺家产“谍纸天眼”,私底下可是连暗杀都用上了。
试问这种关系下,宇文怀怎么可能愿意跟宇文玥平局,更何况他今天还没来。
“宇文怀,游戏规则是你定的。怎么,你想反悔不成。”燕洵虽是燕北侯放在长安的质子,但论及身份地位可要高于宇文怀这位三房庶出,哪里会将他放在眼里。
更何况他与宇文玥可是好兄弟。
“就是,宇文怀你这样做可没风度。”赵西风这回站在了燕洵这边。
“宇文怀,我以皇子的身份命令你,不准再射了。”元嵩皇子有些不高兴了。
“是是是,是我失了风度。”宇文怀变脸倒是快,收起弓箭赔笑道:“走,我请大家去我天香坊喝酒。”
“好好好。”
“走着。”
从小厮混在一起的哥几个,很快也就和好了,肩并肩骑马向长安最大的歌舞坊“天香坊”而去。
看着四人远去的身影,叶草眼睛一眯,心头杀意顿生。以人为猎物虽也平常,但你们以本公子为猎,必须付出代价。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荆小六在叶草身后问道。
“姐姐?”叶草听着怎么那么膈应呢,想要解释说自己是男的,可眼下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莫要节外生枝的好,应先潜伏下来,了解了世界背景再做打算。
“我叫……叶轻眉。”叶草开口说话,却是叶轻眉的声音。
妹啊,哥借你的名字用用。
叶草这个名字的后缀只能是哥哥,绝不能是姐姐。
叶草姐姐,光想想就浑身不自在。姐姐,姐姐的被叫习惯了,爱上了女装可咋整。
“走走走……”来了一群恶奴驱赶她们。
叶草将手中箭插进黄沙中,于此同时拔出了黄沙中的那一枚银针,藏于掌心之中,之后搀扶着荆小六上了囚车。
荆小六左手手臂,被恶狼撕开了一个口子,鲜血不停地流,照这样下去,必定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这些恶仆可不会帮着找大夫什么的,奴隶是根本不配看大夫的。
“嘶”叶草撕开自己衣服一角,扯住了线头,拉出好几根细线,而后将之缠在银针上。
“忍着点。”叶草跟荆小六说完,便在她身上穿针起来。
叶草以为荆小六会大叫出声,却没想到,她生生咬牙忍着了,额头冷汗直冒,愣是闷哼都没有一下。
叶草眉头一挑,对荆小六好感顿升。
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娇滴滴的女人,除了会花钱,会数落丈夫之外,啥都不会。
在这样一个世界,只有强者才配生存。
给荆小六缝合好伤口之后,叶草简单地为其包扎一下,总算是稳定住了她的伤势。
“呼—吸—呼—”叶草于囚车之中盘膝而坐,开始修炼霸道真气。
要想活下去,自身必须得强大,要抓紧一切时间来修炼。
荆小六闲来无事,也随着他的呼吸频率调息,竟意外发现,这么做还有止疼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