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琪志远洗完脚,倒了洗脚水回来,哼着歌,好像根本没发生求爱无果的事。
侯波想起了龚琪志远刚才的话问道:“哎。你刚才说单钱两马是什么意思?”
“这就会枪。”龚琪志远用笛子做了个端抢的姿势,然后用笛子指点了侯波和白小凯说,“你们,就是两马。”
“脸皮厚,脸皮厚!你要是在女孩子面前脸皮有这么厚,就成功一半了。不过,好像你最近缺乏修理了。”侯波叫着做出要收拾龚琪志远的架势。
“嘚!这厮,休得胡来,坐下!龚琪志远把那长笛当作棍子对侯波比划了几下,“你看人家,就像航空母舰,你我就像小舢板,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就你这恋爱能力和恋爱技术,叫我想起了一个笑话:一个同学喜欢一个女生,喜欢的不得了,有一天终于来了机会,可心里非常紧张,结果酿成了终身遗憾。你们说是为什么呢?”
白小凯卖关子,看到侯波和龚琪志远没太感兴趣,接着说,“鼓起勇气想邀请她一起吃个饭,然后表白感情,没想到太紧张,开口却说成了:一起睡个觉好吗?却挨了一大耳光。”
“你这故事太老套了。”龚琪志远摸摸自己的脸庞,“她能给我一耳光就好了,求之不得。”
龚琪志远说完,把那摸脸的手放到嘴上做了个亲吻的动作。
“看你这贱样,我来帮她打!”白小凯说着举手做要打状。
龚琪志远用笛子指白小凯:“慢!人家是纤纤玉手,你这大熊掌下来我可受不了。”
侯波说:“求爱不成,求挨还不行?明天就拉起横幅,叫她来揍你。”
“算了!我不想冒这个风险。万一她不出来扇我耳光,我不是很没面子!”龚琪志远说。
白小凯问龚琪志远:“你咋就会吹这些老歌?”
龚琪志远回答说:“因为教我吹笛子的是老师,所以他教的就是老歌。小时候,有一次看电视,有一个国外的萨克斯手,吹一首萨克斯曲子,那曲子太好听,觉得萨克斯的声音非常特别,意境悠远,扣人心弦,一下就打动我了。产生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愿望,要学习萨克斯的愿望。但是,萨克斯最便宜的也要六千多块钱,家里穷,我妈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就给我买了这个笛子,一直吹到现在。”
龚琪志远说话有些哽咽,眼里闪着泪光。侯波和白小凯都不说话了。
红颜其实是祸水,尤其是在这个眼球经济时代,那一小撮美女们所能引发的祸害巨大。
自从“求爱门事件”发生以后,学校通报批评了这事:下不为例,如若有之,必当严惩!
过了一段时间,侯波在老乡那得知,春梅出国留学去了,他劝白小凯和龚琪志远两人,别再“乱想汤圆吃”了,还是安安分分读书。
这次碰了钉子,白小凯和龚琪志远再也不提春梅的事了,白小凯对加入学校篮球队也没兴趣了。
不久,龚琪志远与白小凯和侯波不辞而别,电话也打不通,人也联系不上。这叫白小凯和侯波摸不着头脑,问过班上同学,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到教务处去问,教务处只说按他自己的意愿,志愿退学,不是学校开除。
白小凯和侯给龚琪志远打电话,没人接听,两人不放心,担心是龚琪志远求爱不成,做出想不开的事。
两个人着急,到处打听龚琪志远的消息。
侯波给他大表哥打电话,叫他到龚琪志远家里看看,有没有龚琪志远的消息。
电话里说了一大通,白小凯和侯波才知道龚琪志远是怎么回事。
龚琪志远的母亲,得了渐冻症,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渐冻症是一种非常难治疗的疾病,不及时治疗,拖的时间越长,问题就会越严重。
亲戚熟人都给龚琪志远的母亲做工作,叫她找龚琪志远的父亲,也就还她的前夫,拿出钱来资助她治疗。
侯波的妈妈与龚琪志远的母亲有交往,和那些以前厂里的好姐妹一起到她家做她的工作。工作做通了,龚琪志远的爸爸派自己的私人飞机,专门来方程市接人。
电话里侯波的大表哥埋怨他俩,与龚琪志远这么多年的朋友,连这些事都不知道,就x妈的两个酒肉朋友,龚琪志远算白交你俩这样的朋友了。电话里就开始教训他俩,末了有说他亲自开车送龚琪志远和他妈妈到机场,飞机是什么型号的,而且龚琪志远父亲一共有三驾私人飞机,他扶她妈到机舱里,他还在机舱里坐了一会如何如何。
说了这些,马儿就大夸龚琪志远的父亲如何如仁义,去送的人都给发了红包,还叫侯波和白小凯猜红包里包了多少钱。
这谁能猜到,这马儿,说话还是那么不着调。
听到这,一切都明白了,蓦然,侯波心里非常不高兴,把电话挂掉了。
不一会,侯波的大表哥又把电话打过来,问刚才是不是信号不好,然后又开始絮叨,口中对龚琪志远父亲满是钦佩,赞叹龚琪志远太有福气了。这回是白小凯接的电话,也来气了,不挂电话,叫侯波侯波把电话揣兜里,消耗他的电话费,不要听他瞎哔哔。
侯波埋怨龚琪志远这人太不厚道,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好同学,走哪去也不打个招呼。
龚琪志远比较爱面子,白小凯估计是龚琪志远学校求爱不成,失恋了,不想在学校待,不想再见到他俩了,可细想,这也不至于。
人往高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