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天女看了王丰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嘴唇微微动了动,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王丰见状,轻叹道:“道友这性子,果真是冷!不过道友日后不管有什么要求,都只管提。咱们并肩作战了这么久,情谊非比寻常。你若有困难,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冰雪天女闻言,看了王丰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王丰为冰雪天女奉上茶点,请叶雪薇陪着,这才又招来一名将领,嘱咐他去组织过往商旅闹事。
运河一向繁忙,不过一两日间,淮安这里便汇聚了四五百艘船只,都被迷雾堵住去路,无法北上。商客们都心忧货物不能按时抵达,恐会贱卖,人人心中都焦急无比。再被军中将士一鼓动,顿时都纷纷来到运河口处。有的人怒骂施法之人,有的人却备齐祭品,沿河设祭,祈求作乱的“山精水怪”收了神通,不要祸害了大家的生计。
如此数日,南来北往的客商越聚越多,人人都怨声载道,口口声声都对释放迷雾之人多有怨言。这一日,王丰正准备巡营,忽然心中一动,抬头往淮河北岸看去,只见那边有一道神光闪烁。王丰当即起身,飞了过去,却见神光子已经站在岸边等着了。
见了王丰,神光子不由苦笑了一下,道:“师弟这一招,真是无赖的很!这几日之间,师兄我便成了千夫所指的恶人,这滋味儿可着实不好受。虽然我并未真的作恶,但群情汹汹之下,长此下去,却也会大损我的福缘。师弟,这一次便算你侥幸过关了。我已经禀告了师尊,师尊同意我收了法宝,不再阻拦于你。”
王丰闻言大喜,当即稽首道:“多谢大师兄网开一面!”
就听神光子道:“这也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师弟,虽然我不再阻你,但你也切切要小心才是。其实你若真的被我阻住,那才是太平无事。可是你却偏偏……。兵凶战危,日后北上,师弟切切要小心才是啊!”
王丰道:“大师兄的嘱咐,我记下了,必定时刻不敢轻忘。”
神光子这才点了点头,抬手一挥,笼罩在淮安附近水域的迷雾顿时翻滚涌动起来,越收越小,最后化作一面轻若无物的轻纱屏,落入神光子手中。
神光子收了法宝,顿时漫天云雾一扫而空,水面上复又恢复了晴明。南来北往的客商见状,顿时齐声赞颂,人人都对施法破了迷雾之人感恩戴德。
神光子默默感受了一下,这才道:“千夫所指,足以杀人。千人赞颂,却也足以凝聚其不小的气运了。罢了,此间事了,我这便回山继续潜修了。师弟,前路艰险,你要善自珍重才是啊!”
王丰急忙点头道:“我会的,师兄慢走,我军务繁忙,就不送你了。”
神光子点了点头,当即纵身而起,化一道清光而去。
送走了神光子,王丰这才回转军营,召集众将,道:“河上的迷雾已散,我军再无阻拦。耽搁了这么久,我们要加快行程了。传我命令,众军今日整备,明日一早拔营北上,沿路不可再做耽搁,务必尽快扫清运河沿线的叛军,早日凯旋。”
众将低迷了数日的情绪这才好转,尽皆兴奋地领命,各去准备去了。
次日一早,王丰率领大军继续出发,过洪泽湖进入泗水,然后再进入人工开凿的运河。
这一路之上,王丰都着力打听各地的叛军,先后击杀了十余股大小不等的叛军,每战胜一次,都大张旗鼓地向朝廷和扬州这两个方向报捷。可以说报捷的文书日日不绝,沿途的叛军可就遭了殃,要么被直接剿灭,要么就打散,叛军头目仅只率领着少量人马远离运河,逃往更加偏远之处。
每日的捷报传来,沿途官民百姓久未听到捷报,顿时都惊讶不已,纷纷打听细节,王丰之名顿时日日都在百姓们耳边回响,渐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无论叛军还是朝廷,无论修士还是平民,渐渐地都将目光转向了王丰这一支万余人的兵马之上,纷纷猜测王丰这一支兵马能最终能否击溃众叛军背后的正主儿——九山王!
这一次,大军过了徐州,行至一处名叫茶城的地方,前面探路的小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居然被撞破了一个洞,很快入水沉没了。
王丰大惊,急忙询问缘故。就听小船之上不多时来了一名小校。
王丰闻言,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道:“也罢,咱们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道理。你既然要与我谈岭南之地,便请说吧。我姑且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就听毛家老祖道:“王都督是得道之人,本王也不是普通凡夫。这一年多来,我军坐拥交州之地,并控制了五岭,其实随时都能北上攻击荆州、扬州,却都一直按兵不动。究其根源,乃是本王其实并无攻略天下的野心,只想坐保岭南,太平度日而已,对天下大势根本没有半点影响。而王都督之所以一而再地率军攻击岭南,恐怕也不是单纯地想要为朝廷效力吧?我看你多半是想要拿下岭南,静观天下之变。你我二人其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既然如此,何不各退一步,咱们联手,共保交州安稳,等到日后中原明君出世,安定天下,咱们再举军投效,仍可保家族公侯万代,子孙绵延不尽!”
王丰闻言,轻笑了一下,道:“我们并无本质区别?这话倒是新鲜!你且先说说,要怎样各退一步吧!”
毛家老祖摇头道:“王都督此言差矣!天下唯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