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丰林看了看王丰所指的方向,道:“那是土地庙,原本海上的渔民百姓都信奉海神,但近来从陆上逃难来的流民极多,这土地庙也就建立起来了。”
王丰沉吟道:“里面真有土地?”
常丰林点头道:“确实有!其到来之初,还趁夜前来拜会过我。”
王丰点了点头,道:“那土地可曾将他的神符灵篆交给你看过?”
常丰林闻言一愣,道:“这却没有!公子,这神符灵篆便相当于人间官员的印信,岂能轻易给别人看?他不主动拿出来,我也不好开口问啊!”
王丰沉吟了片刻,道:“走,我们去土地庙看看。”说着,王丰当先迈步,来到土地庙外,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庙祝看见众人进来,认得引路之人是本地官长常丰林,却见常丰林都陪侍在王丰身边,当即急忙迎了上来,见礼之后,小心地引导着王丰前去参观庙宇。
来到殿内,王丰认真打量了一下土地塑像,发现的确神光湛湛。正打量间,就见那庙祝奉上来几注香,请王丰敬香。王丰却并不接那庙祝的香,笑道:“今日并非祭神之日,我身着水师都督的官服,不可僭越法度。上香就不必了,你只当我是个普通游客就好,不必在这里陪着了,自去忙吧。”
说着,王丰自顾自地在庙中转了一圈,临出门时,却又忽然对那庙祝道:“夷洲远在海外,与朝廷隔着数百里海路,音耗难通。百姓们思乡之情,必定在所难免。心情若有起伏,多半便会求助于鬼神。土地庙肩负着纾解百姓心中困苦的重任,轻视不得。我看这庙宇还是小了些,容纳不下太多人。这样吧,回去之后,我当与众将商议一下,看能否拨出一笔银子来,为咱们夷洲的土地爷重修庙宇。”
庙祝闻言,顿时转忧为喜,连声道:“多谢都督看顾,都督敬神之心,必可感动神灵,日后必有福报。”
王丰笑了笑,这才领着众人离去。回到城内的府衙,就听常丰林道:“公子,夷洲人口虽日渐繁盛,但毕竟草创,城池简陋,城外还有大片没有开垦的荒地。我觉得若有闲钱,用来扩建城池岂不是好?何必要去整修土地庙?那土地毕竟是阴神,敬他几分就好。公子第一次进庙,就要出钱重修庙宇,倒显得咱们巴结他了。”
王丰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我哪里是巴结他?只不过暂时稳住他罢了。你放心,这笔钱不会白花的。明天你就组织人工,开始庙宇的改建设计,把事情做起来。我自有道理!”
常丰林闻言,只得遵令。
此后数日,王丰不紧不慢地将夷洲各处巡视了一遍,一直到从军中抽调的精锐登上了新式战船,开始了第一次试航,王丰这才乘船离开。随后又去澎湖的麻西池处,巡视了一下屯田情况,然后才慢悠悠地赶回了舟山。
三日之后,夷洲上空忽然风云变幻,一道绚烂的金光洒下,直接将夷洲城内的土地庙给罩住,那庙祝在睡梦中被惊醒,当即吓得大叫一声,躲入床下瑟瑟发抖。
就见一队队神兵从半空中电射而下,很快将土地庙内挤的满满当当。为首的金虎神抬头看了看神庙内塑像,喝道:“邪魔外道,胆敢僭居神位,蛊惑百姓,罪该万死!还不速速现身,随我回中岳听候发落,莫非还敢顽抗吗?”
就见那塑像之上陡然放出一阵金光,显出了一个清瘦的老者形象来,手持藤杖,对金虎神道:“上神,小神不知何处得罪了你?何以率领如此之多的兵马到来,还对小神要打要杀的。小神虽位卑职小,却也是名注神籍的神灵,岂可被你如此轻贱!”
金虎神闻言,忍不住冷笑道:“在本神面前,你还在装!你个僭居神位的狂徒,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了!左右,给我拿下。”
左右神兵当即上前,欲要捉拿土地神。那土地神见状,惊叫了一声,急忙化一道金光,欲要逃遁,然而土地庙外早被金虎神等中岳神兵设下了屏障,那土地神如何逃得掉?一头撞了上去,瞬间差点没直接将身体给撞散了架。那土地神顿时掉落在地,哎哟连声地惨叫。
金虎神见状,冷笑了一下,当即一挥手,众神兵一涌而上,将那土地神捆了起来。众神兵请示道:“将军,是否要烧掉这伪神的庙宇?”
金虎神笑道:“烧掉干什么?你看这满地的木料工具,很明显此地正在准备重修庙宇。我看此处人烟稠密,若是庙宇修成,帝君正好可以派人前来上任,我中岳神威,便又扩张了一分,岂不是好?”
众神兵闻言,这才都点头道:“是这个道理,还是将军想的周到。”
当下众神兵押着土地神纵身而起,驾一道金光,迅捷无比地回到了嵩山中岳庙内。那金虎神押着夷洲土地,进入大殿,一把将之推在地上,随后对中岳大帝礼拜道:“禀告帝君,那冒牌的夷洲土地带到。”
中岳帝君微微嗯了一声,双目湛然有神地看了进殿之后,就一直战战兢兢地趴伏在地上的夷洲土地一眼,随后抬手一指,一道金光顿时从夷洲土地身上飞出,落在中岳帝君手中,化作一道神符灵篆。
正是土地神的神位象征,相当于人间的官凭印信。
那土地神被收走了神符灵篆,顿时神情委顿了起来,嚎啕大哭,道:“这是我的神符灵篆,你凭什么收走?”
中岳帝君哼了一声,傲然道:“就凭我是执掌天下山川土地的中岳大帝!你这个土地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