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领命而去,不多时前来回报:“三百年前,勾陈帝君麾下的确有一位名叫心神子的仙官犯错,被贬下凡。按说该当转世历劫才对,不知为何又恢复了修为。”
中岳大帝闻言,问道:“可知那心神子犯了何错?”
主簿摇头道:“勾陈帝君御下甚严,心神子究竟犯了什么错,并没有消息传出来。”
中岳大帝沉吟了片刻,对王丰道:“勾陈帝君在天界颇为强势,他的事情,别人的确不好打听。不过心神子既然被贬,便是待罪之身。你也不必因他出身勾陈帝君麾下,而有所顾忌。”
王丰苦笑了一下,道:“我哪有资格去顾忌这个?以那心神老祖的修为,我能用尽手段,与之周旋,便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中岳大帝闻言,微微点头。当下王丰辞别了中岳帝君,离了嵩山,复又驾剑遁来到崂山,看望了王父、王母、王叶山、海公子、石牛、香玉、绛雪,以及其余师兄弟等人,又得知火葫真人至今尚未出关,只得在山中留了一日,复又启程南下,回转交州。
刚刚抵达水寨,王丰便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叛军主力攻破梅关,兵锋直指荆州。
梅关十分险要,又有一万五千精兵驻守,按理说绝不会如此轻易被攻破。王丰连忙追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是湘南狼族的黄天狼出手了。他以狼王的身份,召集了上万头野狼,驱赶着十数万头麋鹿冲击梅关的外围营寨,将守军冲的大乱,纷纷向关上涌去,叛军随后掩杀,占据了所有梅关之外的要害之地,随即冲城,一举将关城夺下。
守将徐彪仅只率领着近半兵马,狼狈撤到了荆州。
所幸荆南的地形也十分复杂,叛军虽然占据了梅关,但行军不便之下,却也难以从速扩大战果。
王丰了解了战事经过之后,顿时面色变得颇为难看,沉吟了片刻,道:“梅关乃是岭南至荆州的必经之地,兵家要道,如今落入叛军手中。那么叛军便形成了进可攻、退可守之势了。从形势上分析,叛军要想稳固交州,必要夺占梅关。但若要北上攻击荆州,却必须先扫平交州。如今交州之地,叛军首要的敌人便是我们,其次则是驻扎在龙川的徐豹所部。恐怕下一步,叛军将会留少量兵力驻守梅关,主力则兵进龙川,先将交州陆上之地尽数拿下之后,便要水陆并进,全力来对付我军了。”
红烟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是形势恶劣至此,我们该如何应对?”
王丰道:“只有两个办法,其一是请朝廷敦促荆州,出重兵夺回梅关,继续牵制叛军的主力。其二是我军主动出击,在海上击败叛军的水师主力,然后兵进番禺,围困琼州。”
红烟道:“但我军虽整训了数月,战力大有提升,却仍旧难以与叛军的精锐水师正面对战啊!”
王丰道:“不错,我军论战船、论训练,都不如叛军的水师主力,但目前也别无他法可想了。先收了海上的风浪和迷雾,放叛军来攻我水寨,我们以防守对进攻,或许能占到一点优势。”
红烟等人闻言,尽皆点头。于是众人停止施法,海上顿时恢复了风平浪静。
巩道士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形势的变化,与赤尸神君商议了一下,随后便猜测到了王丰的打算。就听巩道士沉吟道:“如今梅关已经被我军拿下,下一步便是攻打龙川,扫平惠州、潮州,全取岭南。但王丰的这支水师却始终是我军的心腹大患。要不,我们便试探着出兵打一下?”
赤尸神君道:“也可以!不过敌军之中也着实有几个高手,我们还要小心才是。”
巩道士笑道:“无妨!除非是修战阵杀伐之道的修士,否则一般正道的修行者是不会出手大量杀伤凡人的。我们只催动大军进攻,自己却并不出手,他王丰又能奈我何?”
赤尸神君闻言,顿时点头。
于是巩道士留三千兵马守营,自领一万二千大军,浩浩荡荡地往王丰的水寨杀来。
王丰通过晶球照影**,早早查知了巩道士的到来,当即也调兵遣将,做好了固守水寨的准备。
不久之后,巩道士挥军杀到,双方相互试探了几下之后,巩道士当即挥军进攻。
叛军用小船装载轻兵在前冲营,大船跟在后面,弓弩手迅猛放箭,掩护小船进攻。放出的弓箭之中,多有火箭,试图引燃王丰的水寨。
王丰的军队,虽然多是海盗招安而来,缺少正规训练,但在海上的经验却也十分丰富,当下便有专人负责灭火。再加上招安之后,经过这数月整训,王丰将麾下能开弓射箭的全部挑选了出来,合共千余人,组成了弓兵营,此时全都放在水寨的寨墙之上,奋力开弓还击叛军。此外,王丰的战船之上,也有不少当日经过潘刺史改造之后,安装在船上的重弩,此时也都纷纷放箭,与叛军对射。
其余精悍士卒,则把守在水寨之前,与叛军的小船对战。
双方激战了两个时辰,各有死伤。巩道士见王丰防守严密,只得挥军后退。
而经过这两个时辰的奋力防守,众军也十分疲惫,再加上叛军主动后撤,阵型严整,并无可趁之机,王丰只得安耐住想要追击的心,只象征性地追了二三里,提振了一下士气,便即收兵回营。
将大军安顿完毕,王丰召集了众将议事,皱眉道:“今日一战,我军占了防守优势,却仍旧占不到半点便宜。甚至在战术上还只能跟在叛军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