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王已经率军弃了营垒,后撤进了湖州城,每日听着各地传来的坏消息,心情一日比一日差,每隔一两个时辰就会问一句:“巩道士还没有消息吗?水师走到哪里了?”
被杭王寄以厚望的巩道士其实早已经到了杭州城外,但在施法抓了几名匪军斥候,打探之下,得知领兵攻占了杭州城的是王丰之后,巩道士便不敢再公然现身了,转而开始施法小心翼翼地尝试着与各海盗首领们进行接触,很快便有了意外之喜。
而王丰在抓紧安排南边府县的同时,其实也没有放松对城防的关注。近处的众军都在王丰灵镜的监视之下,而远处的情况,王丰早已施法布置了两处晶球照影之术,一处监视杭州湾的入口,防止杭王的水师突然出现,一处监视湖州,防止杭王的叛军突然南下。
那巩道士虽然来得十分小心,平常时候难以查探到他的踪迹,但在他出手的时候,即便再怎么极力掩藏,终究也还是会露出些动静,因此,一直用灵镜监视杭州城内外的王丰其实早已经发现了巩道士,只是一来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二来也想借着巩道士看看招安的水师之中,究竟有多少心怀叵测之辈会与杭王暗通款曲,故而王丰便一直不动声色。
监视了数日,原本情况还好,众海盗首领都颇能审时度势,知道在如今的情况下,杭王大势已去,都拒绝了巩道士通过各种途径传递过来的拉拢讯息。但在巩道士一次意外的情况之下,抓捕了一名血鲨麾下的斥候,进而与血鲨联系上了之后,情况顿时发生了变化。
那血鲨与巩道士密谋之后,为了取信于巩道士,居然取出了一面令牌,滴血召唤了几句,就见那令牌上放出一道红光,红光之中显出了一头奇形怪状的毒龙身影来,对着血鲨道:“血鲨,何事唤我?莫非你已经找到了出手的良机?”
血鲨道:“虺王容禀,那王丰十分谨慎,又法力高强,再加上惯会假仁假义,我私下里多番试探,蛇眼、蛇牙、飞鱼等人都对其十分敬畏,不敢和我联合,急切之间,实难下手。”
那虺王闻言大怒,道:“那王丰杀了我十三弟,反诬赖我十三弟对东海龙宫的大将出手,弄得我付出了许多代价,拜托了许多人情,这才让东海龙宫收兵回去,不再讨伐于我。想我毒龙岛十三兄弟纵横海外,何时吃过这种闷亏?这口气不出,十三弟的仇不报,我还有何面目去见海上同道?血鲨,我也知道你不是王丰的对手,但我不是给了你毒药么?莫非你连下毒也不会?”
血鲨急忙道:“虺王容禀,那王丰行事十分谨慎,再加上身边又有柳红烟、介秋衡、常丰林、麻西池等得道人仙做帮手,我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啊!不过现在机会却来了。”
虺王闻言,讶道:“什么机会?”
血鲨指着旁边的巩道士,道:“禀告虺王,这位乃是杭王麾下的巩道士,法力深不可测。虺王要杀王丰,何不与巩道士联手?
“哦?”虺王闻言,当即转头打量了巩道士一下,道:“你是杭王麾下的高手?你有什么本事?”
巩道士笑道:“贫道的本事倒也稀松平常,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在那王丰手下屡屡吃瘪!不过贫道好歹敢跟王丰正面相斗。而虺王与那王丰有杀弟之仇,却至今不敢露面,只在暗处施展鬼蜮伎俩,想来你的本事只怕……,呵呵!”
虺王闻言大怒,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道士,你敢小看我?好得很,你若有胆子,便来外海一见,我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巩道士双眼一亮,点头道:“好,你留个地点,贫道马上就去。”
于是虺王留下方位,巩道士当即化一道流光而去。
王丰从灵镜中悄悄扫视到这副场景,顿时面色有些难看,沉吟道:“原来血鲨敢于挑衅我,是因为背后有毒龙岛支持!那叫虺王的,应该是毒龙岛十三毒龙的老大吧!毒龙岛能纵横海外这么多年,实力之强,可想而知。当年那虺十三便法力极高,手段层出不穷,又是毒龙钻天指,又是蚩虫,若非中了海飞虹等人的暗算,只怕正面对决之下,海飞虹等人未必能拿的下他。而虺十三仅只是毒龙岛中排行最小的一个,若是毒龙岛剩下的十二条毒龙齐聚,在与巩道士联手,自己就算是长了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啊!到时候出了逃命,只怕别无选择。该想个什么办法才是!”
然而王丰思前想后,却始终无计可施,不由眉头紧皱。旁边红烟看见,连忙问道:“公子为何事发愁?”
王丰沉吟了一下,将毒龙岛可能会插手的事情说了一遍。红烟闻言,也皱起了眉头,道:“这倒是颇为棘手!若是毒龙岛十二地仙真的与巩道士联手而来,则双方强弱悬殊太大,我们全无胜算。若不愿逃跑,那就只有求援了。公子若能请的师门长辈下山,当可保无虞。”
王丰摇了摇头,道:“我大师伯华盖真人和我师父火葫真人都在闭关参悟天仙大道,此时不好打扰。再说如今天下气运正在急速转移变化,龙蛇起陆,杀机四伏,此时实非宗门大举出山之时。”
红烟闻言,惊讶地道:“华盖真人道行高深,名震天下,闭关参悟天仙大道自是理所当然。但据我所知,公子的师父火葫真人却才渡过地仙劫三十余年,居然就也修炼到这个层次了?”
王丰笑了一下,没有解释火葫真人是服用了仙丹,因此道行大进,只点了点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