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君初阳牵开嘴角,似笑非笑,“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辛缜。”
杨轻寒怒从心起,“放屁!”
君初阳轻呵,“你真正爱的人,并不是他,你现在死心塌地的跟在他身边,无非是因为辛真寒的亲情束缚了你的本心,还有当初你不小心因为春药把他强迫之后自责作祟罢了。”
“你还想给我洗脑呢?”
杨轻寒轻笑,不以为意,“我承认,你这张嘴确实很能说,但是,很不巧,我对阿缜,是真爱,即便没有辛真寒,我依旧会和他一生一世。”
“是么?”
君初阳一副笃定的语气,“暖暖,我们可以走着瞧。”
杨轻寒皱了皱眉,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悦,“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不是你的暖暖,我只是杨轻寒,以后,你再敢这么叫我,我立刻让人缝上你的嘴!”
君初阳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不管怎么样,你始终是我最爱的人。”
杨轻寒拧眉。
“既然你对我这么了解,那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性格执拗,喜欢一个人就认定一个人,一辈子也不会改变心意。”
“我知道。”
“所以,我奉劝你,别再做无谓的纠缠。”
君初阳忽然翘起嘴角,“如果,你喜欢的根本不是他呢?”
杨轻寒有些烦躁,“不要再说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君初阳见她想要离开明华殿,一把将她拉住。
杨轻寒大怒,“你放开!”
君初阳听话的放开,脸上带着笑意,“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姬霄。”
杨轻寒一把甩开他,冷笑,“滚!”
君初阳没动。
杨轻寒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咬牙切齿,“好,你不走,我走。”
她愤然走出明华殿。
就见杨姑姑战战兢兢的跪在大殿门口,头也不敢抬。
寒风料峭,不远处的白玉石阶上,姬霄披了一件玄墨色大氅,仿佛暗夜里最冷漠的一尊神,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两人之间,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却仿若隔着千山万水遥遥相望。
王城里,所有人都知道神女沧澜曾经满心爱慕御神司姬霄大人,无论何时,无论她做什么事,在他们眼里,都是为了博取姬霄的关注。
她就像一个无人关心的可怜虫,张牙舞爪,作天作地,就只为了姬霄的一丝怜悯。
而那个站在她对面的人,始终以高高在上的神明之心,居高临下的悲悯着她。
偏偏,无论她说多少次,她不是沧澜,她不喜欢姬霄。
也根本没人相信。
他们只会觉得她更可怜,她为了姬霄,都快疯了。
杨轻寒满心烦躁。
她在往生崖与阿缜分离至今,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和小心寒的安危。
本以为,她钦点他为她的王夫,今晚就能与他团聚了。
却没想,姬霄跟她玩了这么大一出偷梁换柱的好戏。
她现在根本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大袖一甩,直接从他身旁走过。
“殿下。”
姬霄面无表情的将她喝住。
杨轻寒闭了闭眼,顿住脚步,侧过身,睨着他冷淡的眉眼。
“叫我何事?”
寒风里,姬霄的声音格外冰冷,“今晚是殿下的大喜之日,你要去何处?”
杨轻寒轻嗤,“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我要去宜春阁。”
姬霄难得皱起了眉,“殿下不该这般胡闹。”
杨轻寒声音冷漠,“我没有胡闹。”
姬霄静默了片刻,认真凝着她的眼睛。
杨轻寒也不害怕,直直的与他对视,“如何?
你要杀了我吗?”
姬霄脸色微白,眉心紧蹙,“殿下,臣纵容你娶王夫,纳男妃,只是让你发泄自己,并不是让你不顾扶苍,沉迷男色。”
沉迷男色?
听到这儿,杨轻寒噗嗤一笑。
她索性走回来,走到姬霄面前,抬起眼睛,认真看着他一贯平淡无波的的深邃眼眸。
片刻后,挑起一抹挑衅的轻笑,“姬霄大人,我喜欢阿缜,我对他,不是沉迷,是永不背弃的爱,你明白么?”
姬霄冷着一张俊脸,眼底的冰冷,仿佛看一眼就能把人冻死。
杨轻寒无视他难看的脸色,继续道,“我可以不要月王这个位置,我也可以不要扶苍,但我不能没有阿缜。”
姬霄瞳孔微缩,薄唇一抿。
杨姑姑等人一听,慌忙将头重重的磕在石阶上,“殿下慎言!殿下慎言啊!”
杨轻寒一愣,急忙将杨姑姑扶起来,“杨姑姑,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杨姑姑红着眼睛,“若殿下当真为了一个男子不顾扶苍,不要王城,那奴婢活着也没有意义!还不如请殿下赐奴婢一死!”
说罢,复又跪下,一头磕下去,白色的石阶上顿时晕开一大团血迹。
身后,大批的宫人悉数跟着跪倒了一大片,在凛冽的冷风中,瑟瑟发抖。
“你们……”杨轻寒有些无措,“你们都给我起来!”
“殿下若执意要去宜春阁,那奴婢们便撞死在明华殿前!”
杨轻寒无奈,“杨姑姑!你也要逼我?”
杨姑姑视死如归,摇了摇头,“殿下,奴婢人微言轻,只是不想看着殿下走向歧途……殿下是庇佑扶苍的神女,应该以整个扶苍百姓为重,而不是耽于小情小爱,为了一个男子,放弃整个扶苍。”
她说着,眼里含着水光,郑重的在杨轻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