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小寒,你上次说,我的阳儿可能没死,是怎么回事?”
杨轻寒坐在江挽风面前,轻笑,“江姨,您还要问我是怎么回事么?”
江挽风眉心微不可察的拧了拧,“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杨轻寒没说话,恰好,这时候辛缜带着小相知走了回来。
江挽风抬眸看去,只见容貌不凡的年轻男子手边牵着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儿,女孩儿怕生,见房间里有外人,便躲在了男子身后,只露出一双小鹿一般干净的大眼睛。
她心里立刻浮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小寒,她是?”
杨轻寒向小相知招手,“小相知,过来。”
小相知心里怕江挽风,但是娘亲叫她,她还是只能乖乖的过去。
“娘亲……”
小女孩儿熟练的依偎进杨轻寒怀里。
杨轻寒将她抱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小女孩儿便开心的笑了。
江挽风表情一愣,“你和他,连孩子都有了?”
不怪她如此惊讶,杨轻寒虽然已经是辛真寒的母亲了,但她还没有正式嫁给辛缜,所以一直以来都做少女打扮。
再加上,她生得本来就显小,一张圆润娇小的巴掌脸,看着跟十七八岁似的,谁也没想到她的孩子居然都这么大了。
杨轻寒还没回答,辛缜就替她答了,“嗯。”
江挽风:“……”
杨轻寒无语的白他一眼,解释,“江姨,您别误会,这不是我和阿缜的孩子,我和阿缜的孩子是个男孩儿,今年四岁。”
江挽风脸上微露迷茫,“你们还没成亲?孩子已经四岁了?”
这事儿说来太过复杂,杨轻寒正措辞,就听辛缜淡道,“此次回盛都便成亲。”
江挽风不傻,很快就从这个男子的态度,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敌意。
他气势极强,一眼就看得出来身份地位不简单。
“呵呵。”她讪笑两声,只好默默转移话题,“小寒,你让我见这个小姑娘是何意?”
杨轻寒怀抱着小相知,弯了弯嘴角,“江姨,实不相瞒,她是君初阳的女儿。”
“什么?”江挽风瞠目结舌的站起身来,差点儿直接摔倒在地。
她稳了稳心神,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轻寒嘴角含笑,意味深长的看向她,“这就要看江姨您对不对我们说实话了。”
江挽风抿了抿唇,极力克制住自己眼底的喜悦,末了,长叹一声,“罢了,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瞒你们的……”
杨轻寒与辛缜并肩坐在一起,微微浅笑,“您说吧。”
江挽风怅然道,“当年我的确受了很多苦,自觉再这样过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真的发疯,而我的两个女儿已经被君望崖打死了,那我的儿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还没有成年,还没有走出渭城去看看这个广袤的世界,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活在君望崖的阴影下,我得替他谋生路。”
女人眼眶猩红,抽噎了几声,悲声道,“所以,在他送你离开西州那日,我便想尽办法做了个计。”
杨轻寒顿悟,“马车的手脚是您让人动的?”
江挽风轻轻点头,“嗯,我拿钱买通了几个下人,给了他们足够的盘缠和钱财,让他们到时候将公子直接带走,远走高飞,不必再回来了。”
杨轻寒目光清明的凝着她,“你没想到的是,落崖这件事竟然成了真,连尸体都找到了。”
“是啊……”江挽风眼里一片湿润,泪水如雨水一般滚落,“得知阳儿落崖之后,我伤心欲绝,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直到看见他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他身上你送给他的玉佩……我才相信。”
听到这儿,辛缜不悦的隆起了眉,宝儿还给君初阳送了定情的玉佩?
杨轻寒倒是没在意,毕竟那玉佩是原主送的,又不是她送的,她心里坦坦荡荡,毫无愧疚。
“江姨,您真的没发现什么不妥?”
江挽风挽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阳儿的身后事都是君望崖一手处理的,他不让我碰阳儿的尸身,我就偷偷去看过他几回,他整张脸都已经看不清本来面貌了,时间紧迫,其他的细节我也没太注意到,小寒,你说他没死,是真的吗?”
杨轻寒点了点头,安慰的抚了抚她的手背,“嗯,他确实没死,当年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应该是用来移花接木,金蝉脱壳的。”
“那……”江挽风微微惊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他人呢?这么多年,他为何从不出现?也……也不来看我……是不是恨我这个母亲?”
杨轻寒转头看了看一旁不动声色的辛缜,“阿缜,你以为呢?”
辛缜身形挺拔端正,手里悠然的端着茶杯啜饮。
另一只手摩挲着挂在腰间的一只憨头憨脑的小老虎护身符。
江挽风和杨轻寒皆对他这一高深莫测的举动很是不解。
辛缜像是才发现她们的目光一般,清俊绝美的俊脸露出一抹浅笑,道,“不好意思,刚刚想事情太过入神了。”
杨轻寒:“……”
我信你个鬼,他做出这副表情,心里一定有猫腻!
果然,他又魅惑的勾起嘴角,见江挽风的视线看向他手里的护身符,便“热心至极”的“提醒”,“君夫人,在看这个?”
江挽风脸上有几分尴尬,只能顺着他的话,问,“形容可爱,不知道出自于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