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重的胭脂味儿,将她熏得脑子眩晕了片刻,她稳住心神,一把推开她,“干什么呢!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梅妃轻笑,一边解开道袍,露出里面什么也没穿的景象,一边媚声道,“本宫对你感兴趣就行了。”
“啊!梅妃娘娘里面怎么什么都没穿……”阿梨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多看。
杨轻寒目光冷了冷,“你还真是饥不择食啊,可惜了,你有的我都有,想诱惑我,再修炼个百八十年吧。”
梅妃浅浅一笑,素手搭上杨轻寒的手背,想将她往床上拉,“时间还早,过来陪陪本宫。”
杨轻寒冷笑一声,索性将她踹倒在床上,一脚踩着她的肚子,怒道,“说,钟氏被你藏在哪儿了?”
梅妃抬手抱住杨轻寒的脚,嘤咛一声,“钟氏?哦,你说那个女人啊。”
杨轻寒眼眸微眯,蹬开她在自己脚上乱摸的手,“刘玉林倾心爱慕于你,为了你,他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和前途作赌,想尽了办法要变成一个正常男人,怎么,他人还没凉,你迫不及待的就在这里勾引别人了?”
梅妃动作一滞,定定的望进杨轻寒眼睛里,半晌,她拢好衣襟坐起身,收起脸上轻浮的表情,面无表情道,“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
杨轻寒见她总算正常,松了一口气,“刘玉林一生小心谨慎,在宫里提着胆子做人,身居高位之后,刚愎自用,手段阴狠毒辣,从来不相信任何人,若说他有一个真心信任的人,那便是你。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一定会将钟氏偷偷藏在你宫里。如今刘玉林已倒下,再留着钟氏也没有任何作用,不管刘玉林最终结果如何,你还是能不受任何牵连,稳居后宫,做你与世无争的梅妃。”
梅妃嘴角冷勾,“即便如此,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将钟氏交给你。”
杨轻寒轻哼一声,“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我来找你,自然有让你看得起的筹码。”
梅妃眼眸微动,“哦?说来听听。”
杨轻寒道,“我们在刘玉林的住所里搜到不少女子的贴身之物,其中有一块手帕,上面绣了一个‘禾’字,想来那块帕子就是梅妃娘娘您的吧。”
梅妃的闺名便是苏禾,进了宫之后,爬上梅妃之位,世人只知道大梁后宫有位佛妃,却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梅妃镇定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块帕子而已,又能说明什么,也许是他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呢。”
杨轻寒莞尔,“果然是在后宫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临危不惧。”
梅妃美目微抬,“过奖了。”
杨轻寒却是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来,“仁宗宽厚,至今对刘玉林都没有下死手,就算他知道你和刘玉林暗中苟合yín_luàn后宫,也不会杀了你们二人,最多,也就将娘娘贬为庶人,送回苏府。可娘娘猜猜看,我在刘玉林被搜出来的东西里还发现了什么?”
梅妃秀眉一动,目光盈盈,“发现了什么?”
杨轻寒从怀里取出一张薄纸,轻笑起来,“刘玉林亲手收集的,苏家贪墨军饷的证据,这只是其中一张,余下的,等我们谈完合作,再给你。”
这下,梅妃脸色微变。
杨轻寒睥睨她一眼,继续道,“仁宗虽然仁慈,但唯有两大罪不能忍,一是通敌卖国,二是贪腐成性,而苏家贪墨的,还是运往边关的军饷,这可是一等一的大罪,被捅出去,只怕该是要被诛九族的。”
梅妃的脸上,再没了刚刚的镇定,她没想到刘玉林会在背地里做这种将她,将她的家族推入深渊的事儿。
她手里头死死捏着那张纸,嘴唇微微发抖,“刘玉林必须死。”
杨轻寒微笑,“对,刘玉林必须死。”
梅妃眯着眸子,无悲无喜的眸子杀机一现,“你只要钟氏?”
杨轻寒点头,“只要钟氏。”
梅妃坐在原处思索了一会儿,下定决心,“香扇,将钟氏带进来。”
杨轻寒就那么坐在梅妃对面,等着钟氏被送到殿中。
没过多久,香扇拉扯着一个中年女子进入内殿。
杨轻寒抬眸,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后妈,她人不是很好,身上无比消瘦,脸上无精打采,深陷下去的眼窝毫无生机,像一具活着的干尸。
杨轻寒笑了,“娘娘,我这继母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是还能出气儿么?”梅妃挑了挑秀眉,“让她活着,已是仁慈,你别要求太多。”
杨轻寒想了想,也对,梅妃这个人看似温柔贤淑,其实做事没有底线,能留钟氏一命,恐也是看在刘玉林的面子上。
她拍了拍身上的烟尘,站起身向梅妃告辞,“那行,我就将人带走了。”
梅妃慵懒的横贯在贵妃榻上,“证据呢?什么时候送来?”
杨轻寒摆了摆手,“你放心,等我们安全出了这道宫门,就给您。”
梅妃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的纤腰,没说话。
杨轻寒走到门口,似是想起什么,回过头来,看着幽暗的光影里,那个女人无悲无喜的目光远远的,不知落在何处。
她嘴角微扬,徐徐道,“苏禾,刘玉林高烧昏迷的时候,还在叫着这个名字呢。”
成功在梅妃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到一丝龟裂,杨轻寒得意的扬长而去。
她成功带着钟氏离开,寻了一处僻静荒芜的所在,直接挑起钟氏的下巴,逼视着她死气沉沉的眼睛,“说吧,我爹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