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钦:“文之去报官。”
“是,”陆文之扫了陆必富一眼转身便往外走。
陆母拍着大腿喊:“不能去,不能去啊!”
沈婉也很意外陆文钦会选择报官,但是她也认为报官是最好的选择。
这孩子被惯坏了根本不知道怕,进趟衙门被吓上一吓也好。
旁的人还好,但陆家的亲戚都多多少少觉得陆文钦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陆文钦,”陆父大喊,“你要是真报官,把你侄儿送进牢里,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那等会儿爹要不要与我同去官府,写个断亲书,让官老爷作证?”
现在的陆文钦已经不是以前的陆文钦了,不会再觉得父母不认他这个儿子了,是天大的事儿了。
也不会再在意别人说他不孝,他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儿就成。
“你……”陆父涨红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骂了一句,“你这个不孝子。”
“文钦,可不能说这样的话,你爹那是在说气话呢!”
陆文钦的姑姑拧眉看着他。
白氏也说:“这哪里能有儿子不认爹娘的,这不是不孝吗?”
“就是……”其他亲戚也纷纷府附和,劝说陆文钦不要说气话。
陆文钦等他们都说完了才道:“你们方才没听见吗?
是我爹说我要报官就没我这个儿子的,我如他的意,和他去官府写断亲书,怎么还成我不孝了?”
陆父怒道:“你若真孝顺,就把文之喊回来,不然、不然……”“不然我就去官府告你不孝,”他不然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能威胁陆文钦的把柄。
在这个孝大过天的年代,父母无错,子女不孝父母那是要挨板子流放的。
陆文钦说:“每年该给的养老钱是在村长的见证下定下来的,我每年也没少给,逢年过节,爹娘生辰该送的礼,我也都是送了的。
我去家里送礼给养老钱的时候,村里的人也都是看到的。
您若想去告便去告,看官老爷会治我不孝之罪,还是治爹你一个诬告之罪。”
要告他不孝,也要拿出证据来,不是嘴上说他不孝就可以的。
陆文钦的一个同窗道:“若真如文钦所言,那他该尽的孝道确实也尽了,若是伯父你去衙门告他,怕是要被治个诬告之罪,被官老爷打板子。”
没了能威胁陆文钦的把柄,陆父顿时便蔫了。
过了差不多快半个时辰,陆文之带着两个衙役回来了。
衙役进来后瞧见沈婉,先向她行了礼,便问:“是谁故意用热汤烫小奶娃?”
来的路上,陆文之已经跟他们说过情况了。
见衙役真的来了,陆必富开始有点儿慌了,往爷爷奶奶身后躲了躲。
“他,”惠儿指向陆必富。
两个衙役拿着铁链朝陆必富走了过去,“官爷孩子小不懂事儿,也没真的烫到人,你们就饶了他吧!”
陆母双手合十求着两个衙役。
衙役甲说:“那他这也算是伤人未遂,若因为他年纪小就饶了他,那是个年纪小的岂不是都可以肆无忌惮的行凶伤人了?”
虽然伤人未遂也是罪,但是若是换了旁人,他们可能也就劝一劝,训诫两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可是这臭小子想伤害的人是镇北大将军府的小少爷,那他们就得公事公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