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没有接周王氏手中的状纸,而是拧看着她警告道:“诬告他人,尤其是朝廷命官,那可是犯法的。”
周王氏道:“民妇并未诬告,宋子玉确确实实是杀了我家夫君,我家夫君的尸首,也的确是被宋家的人埋到了乱葬岗。
若青天大老爷查出民妇是诬告,砍了民妇的脑袋都可以。”
围观的人一听她这么说,便开始动摇了。
“这妇人连命都可以不要,难不成她说的都是真的?”
“是啊!难不成她真不是诬告?”
“可宋家大小姐为何要杀那周榆?”
“就是啊!周榆虽然勾结恶奴设计陷害她,可是他已经受到惩罚了呀!”
想不通,这可是真叫人想不通。
衙役乙道:“凡事都要讲证据,衙门也不能信你一人之言。”
周王氏道:“我家夫君的尸体就被将军肚的人埋在了乱葬岗,若能找到我家夫君的尸体,便能证明我所言非虚。”
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衙役甲冲周王氏道:“你先随我们进去面见大人吧!”
衙门内府尹陈大人,已经穿好官服坐在了公堂之上。
在东宸国,为了让百姓监督衙门公正断案,所以衙门开堂审案之时,百姓可以进入府衙,站在堂外围观。
周王氏牵着儿子被衙役带到了堂上,“啪……”陈府尹拍了一下惊堂木。
周王氏吓得一哆嗦,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快、快跪下。”
周王氏扒拉着两个惊魂未定的孩子跪下。
方才在外头围观的百姓,此时也站在了公堂外。
“堂下所跪何人?”
陈府尹看着周王氏问道。
“回大老爷的话,民妇周王氏,沧县人士。”
陈府尹:“为何击鼓?”
周王氏将状纸举过头顶道:“这是状纸,上面写着民妇的冤屈,大老爷一看便知。”
陈府尹冲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会意,将周王氏手中的状纸递了上去。
陈府尹接过状纸细细的看了起来,越看这脸色越沉。
陈府尹将状纸看完,放在了桌上,看着周王氏道:“周王氏这状纸本官已经看了。
无凭无据,本官自然不能信你的一面之词,便去宋家拿人。
在这里本官有几句话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
“周榆被宋子玉所杀,你是如何得知的?”
周王氏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过了片刻才回道:“是一个知道是实情的好心人告诉我的。”
“那人是谁?”
陈府尹道:“若他能作为证人,接受本官问询,本官现在便可去将军府拿人。”
周王氏摇着头道:“民妇不能说,若是宋家知道是他告诉我的,必定会报复他的。
他冒着风险我夫君被宋子玉所杀之事,让我能为夫君伸冤,我不能害了他。”
围观的人一听,看着周王氏道:“没想到这乡下夫人还挺讲义气的。”
“是啊!没看出来呢!”
陈府尹沉思了片刻,看着堂下的周王氏道:“既然你不愿让那人作证,那本官再问你,宋子玉为何会杀你夫君周榆。”
周王氏咬牙切齿的说:“因为那个不要脸的贱人,怕我家夫君将她与我夫君的私情说出去,坏了她的名声,所以才要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