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圆领团花官府的季知府登上了公堂,坐在案后,手拿着惊堂木一拍。
“啪。”
站在两旁的衙役们,很有节奏地用手中的杀威棒,敲着地,用低沉的声调喊着:“威~武~”威严感一下子就上来了,府衙外头的百姓也都正色,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云兄。”
季旻做到云洛川身后,用手中的折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肩膀。
云洛川扭头,瞧见季旻忙拱手唤了一声:“季兄。”
“季公子。”
与季旻有过一面之缘的沈婉冲他行了个颔首礼。
季旻冲沈婉拱了拱手唤了一声:“沈夫人。”
他听他爹说,今日要开堂审沈夫人的案子,他觉得云兄可能会跟着一起来,便来前面瞧了瞧,果真看见了和沈夫人站在了一起的云兄。
二人并肩二站,肩膀都快挨到一起了,不知道还以为二人是一对儿呢!“沈夫人放心,我父亲定会秉公审理此案。”
不会因为是那宁家大老爷是个举人,便偏向宁家。
沈婉点着头道:“我很放心,季大人是个好官。”
听到沈婉说他父亲是个好官,季旻心里还挺自豪。
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下的季知府,扫了一眼站在门外的人,目光落在了沈婉身上,高声问道:“沈家茶山的主人可在?”
沈婉和云洛川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走到堂上,跪在地上道:“民妇在。”
她现在只是一普通民妇,上堂见官那是得下跪的。
季大人看了她一眼,说:“你先起来吧!”
“谢大人。”
沈婉道谢起身。
这时,茶山村的村民也到了,在人群最后垫着脚尖儿朝衙门里头看着。
他们要来看看,这个放火烧了茶山的人,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白村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了好些好话才挤到了最前头来。
被他挤到的人,见他是个老者,只是不悦地皱了皱眉,倒也没有说什么。
白冬生没有来,昨天夜里,他发起了高热,一大早便被村里的人抬到医馆里去了。
医馆的大夫说是因为后脑勺的伤引起的,要在医馆里观察一两日,退了热才能回去。
接着季大人便传了三个犯人,宁二爷和两个小厮被衙役押上来后,被按着肩膀跪在了地上。
三人身上倒是没有伤,一看就是没有受过刑的,只是有些狼狈罢了。
师爷念起了三人的认状书,上头详细地写了,宁二爷为何要派小厮烧茶山,小厮又是如何烧茶山的,上头还按了三人的手印。
师爷念完后,门外的百姓,纷纷骂起了宁二爷。
“这宁家的二老爷也太可恶了吧!就因为眼红人家制的茶赚了银子,就觉得自己卖亏了,也不想想人家能靠茶山赚钱,那是因为人家有独家的制茶秘方。”
“就是,这茶山在沈夫人手里是个宝,在他宁家手里可就是颗草。
若不是沈夫人,他宁家的茶山草长得比茶树高了都卖不出去。”
“没错没错,他还记恨人家沈夫人,是他先找人去悠然居捣乱的好不好?
也是他宁家的大小姐,找的人当街污蔑沈夫人才进了衙门,丢尽了脸面,没脸见人的好吗?”
“这分明就是恶有恶报,他还有脸恨人沈夫人,烧人家的茶山。”
“啧啧,这家风清正的百年世家,如今怎么堕落成这样了?”
有那读书人失望地摇着头说道。
宁大老爷听见这话,就像是被扇了两巴掌一样,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是啊!他家风清正的百年世家,怎么就成了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