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督学用了些奶茶和茶点,脑中灵光一闪,好句已有。
让人拿了笔墨来,将雪白的宣纸在桌上展开,毛笔沾墨,思量片刻,苍劲有力的手腕便动了起来。
一番行云流水的书写,一首写悠然居的七言诗便跃然纸上。
写好后,裴督学盯着看了一会儿,对自己写的诗和字都相当满意。
接着写了落款,取出荷包中的玉石印章,哈了一口热气,用力地盖在了落款处。
裴铭丰起身,站在祖父身侧,细细的品读着祖父写的诗,眼睛越来越亮。
果真,这姜还是老的辣,祖父写的这首诗着实不错。
裴督学这首诗,并不是单一的写一种茶水或一种吃食,而是将悠然居的环境,茶水,点心,和服务都写在了诗中。
服务员将裴督学的诗拿去给尤鹤看了看,尤鹤立刻便拿了一张会员卡出来,让服务员将会员卡给裴督学,并让服务员夸裴督学大才,感谢裴督学赠诗。
裴督学如愿以偿,得到了会员卡,祖孙二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外带了几样点心离开了悠然居。
隔壁的宁家茶楼,门口罗雀,茶楼里一个客人都没有,掌柜和伙计都闲得在拍苍蝇。
“哎……”掌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冷冷清清,没有一个客人的大堂,再这样下去,他们这茶楼用不了多久便得关了。
在这江州城,茶楼生意虽然不好做,但是这悠然居没有开之前,他们宁家茶楼还是有人来的,能够勉强支撑。
这悠然居一开,他们就完全没有生意了。
虽然他们的茶水点心,都比悠然居便宜,一壶茶也只要五十文而已,点心也不贵,但是人家就是宁愿去悠然居花更多的银子,也不愿意来他们这个便宜的地方。
掌柜的也想了些办法,搞过半价活动,但是收效甚微。
而且,他们要是一直搞半价活动,那就真得赔。
宁二爷匆匆进了茶楼,瞧见冷清的大堂怔了一下,他不过十几日没有来过茶楼,这茶楼怎么冷清成这样了?
掌柜的看到了他了,忙从柜台里迎了出来。
“东家。”
掌柜揖手。
“东家。”
伙计也作了个揖。
宁二爷眼下青黑,眼窝凹陷,拧着眉问:“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
掌柜怕东家怪自己不得力,便苦着脸道:“咱们茶楼以前的生意都是不错的,可是隔壁的悠然居茶室一开业,便将咱们茶楼的客人都给抢了去。
好些老客人也不来了,都去了隔壁。”
宁二爷这些日子忙得很,还没听说过悠然居。
如今听掌柜的说,隔壁的茶室抢了自家茶楼的客人,本来就烦躁的他,就更加愤怒了。
哪儿不能开茶室?
这茶室偏开在了他宁家茶楼的旁边,分明就是故意抢他们宁家茶楼的生意。
“柜上可有银子?”
他还有要紧事儿,隔壁茶室抢生意的事儿,就暂时先放着。
等他把要紧事儿忙完了,再来收拾隔壁的茶室。
掌柜的怔了一下,说:“这还没到交账的时候呢?”
他们是一个月交一次账,每个月都是在月底,交账的时候一起交当月赚的银子。
“你先给我便是。”
宁二爷不耐烦地道。
掌柜的犹豫了一下,点头说:“是。”
掌柜的进了柜台,用钥匙打开了装银子的钱柜,将这个月赚的银子都拿了出来。
“就这么点儿?”
宁二爷看着掌柜手中的那把碎银子高声喊道。
这把碎银子,连二十两都没有。
掌柜耷拉着眉眼道:“这点儿银子还是上半个月赚的呢!生意都被隔壁的茶室抢了去,下个月怕是连这点儿银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