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云洛川正与祖母和双亲在祖母院儿里用着饭,他爹云长风吃着饭忽然想起件事儿来,开口道:“对了,我那神医好友来了信,说他的儿子半个月前便已经从皇城出发了,这几日估摸着就应该到江州城了。”
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云老夫人皱着眉道:“难为人家大过年的跑一趟,应该让人过了年再来了的,咱们洛川又不急着瞧。”
这大过年的,正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人家为了他们云家的事儿,年都不能在家中过,特地跑过来,也太麻烦人家了。
云洛川瞳孔微缩,齐衍要来江州城了。
云长风道:“我去信的时候写了,我知道他们也忙,让他们得了空再过来给洛川瞧瞧。
哪里晓得那齐家小侄儿,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
云夫人吴如茵看着举止优雅地用着饭的宝贝儿子道:“我觉得咱们家洛川根本就不用看脑子,现在就挺好的,就算没有记忆,他也是咱们的宝贝儿子。”
虽然儿子失去了记忆,但是这人却变得懂事儿了,变成了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
不似以往,只知道与那些个狐朋狗友寻欢作乐,走鸡斗狗。
在长辈面前也没个正形,只知道要银子,那银子花起来更是如流水。
也是他们云家家底殷实,不然这个家早就被他给败光了。
她觉得儿子这样就挺好的,还怕儿子若是恢复了记忆,这人也恢复到从前那般呢!云老夫人也点着头道:“我也觉得咱们洛川不用看,就这样挺好。”
以往这臭小子,只有没银子的时候,才会来找他这个祖母。
如今就不一样了,晨昏定省,一天都不落下,还晓得关心她这个祖母的身体了呢!若是这孩子恢复了记忆,又如从前那般荒唐,那她这老婆子可就接受不了了。
云长风道:“我倒也不是非要洛川恢复记忆,只是想让人给他瞧瞧这脑子,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而已。
没有问题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咱们也能安心些。”
毕竟,这是他们云家唯一的独苗。
云老夫人和吴氏觉得他这话说得也对,让神医给洛川瞧瞧脑袋,若是没有问题,她们确实也能安心些。
“说起来咱们家洛川已经二十有七了,这婚事可不能再拖了。”
这些年,孙儿的婚事一直都是云老夫人的一块心病。
吴氏拧着眉道:“可谁敢嫁给在咱们家洛川啊?”
她家洛川十五岁便与人定了亲,可等到洛川十八,要娶亲的时候,那姑娘却染病没了。
洛川二十的时候她们又给定了门亲事,眼瞅着要成亲了,那姑娘随家人上山烧香,却遇到了山贼,别说那姑娘了,那姑娘的娘和家仆都命丧山贼刀下。
没过多久,这江州城就传起了她们家洛川克妻,克岳家的谣言,说但凡要嫁给云洛川的人不但自己没有好下场,连带着家里都会跟着遭殃。
于是乎她们云家门当户对的人家,都不敢在与她们云家结亲。
儿子娶不上媳妇儿,云长风夫妇自然着急。
退而求其次,找媒婆给儿子说了个小门小户的女子,给了对方许多彩礼。
那家人不信什么克妻克岳家之说,应下了这门亲事。
可刚定下亲,那姑娘的爹就在去骑马的时候摔了一跤,把腿给摔折了,那姑娘家连忙退了亲,这亲事便又黄了。
从此这江州城便流传着一句话,珍爱生命,勿嫁云家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