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还有同伙,催促快走,那人又扛起朱珠。朱珠哪里肯干,虽然手脚被绑,但她卯足了劲儿扭动身体,那人一时竟无法抓住朱珠。旁边人又出了馊点子,随即后脑剧痛,人又昏了过去。
待再次醒转,只听得不远处窸窸窣窣传来拨草之声,朱珠下意识地想大声呼救,无奈嘴里塞着臭布,只能发出“呜呜呜”的闷响声,微光中看见一个饶身影,他倒似比自己更加惊恐,居然转身跑掉了。那人一跑可好,身边除了沙沙的雨声再无半点声音,朱珠又“呜呜”了几声,但山林里万俱寂,哪里有半丝回应,怕黑的性如潮似涌般袭向朱珠,她不得不在恐惧中苦苦等候亮。
谁知没过一阵,远处传来火光,这让因冰冷和惊惧而抖成一团的朱珠顿觉温暖。待来人接近,火光下认出竟是常余,旁边跟着那个和他不清不楚的姑娘。朱珠再次呼救,这才得以解脱,但她见到常余后莫名其妙地不喜反怒,满腔委屈毫不客气地发泄在他身上,这才引起二女的一场撕扭。
朱珠嚎了个痛快,心里舒服了不少,她渐渐收住哭声,看了看身旁尴尬的常余,又看了看躲在一边的姑娘,酸溜溜地对竹声道:“对不起了,刚才不应该打你相好的,是我不对,给你赔礼道歉了。”
竹声本来性格腼腆柔顺,要是有人对她打打骂骂,她最多也就是赌赌气躲得远远的再不相见,今夜看到朱珠对常余动手,直比辱她欺她更重百倍,她也不知哪里窜上来一股戾气,为哥哥打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架,此刻蛮劲早过,在常余的呵护之下既甜蜜又羞涩,正躲在一边不知所措,听朱珠虽向自己道歉,但是酸溜溜得听着好不别扭,一羞一妒,竹声再也不看二人,头扭到一旁再不吭声。
常余看到朱珠平静下来,心头千钧重担这才放了下来,他向朱珠询问遭遇,朱珠一边揉着掉了头发的头皮,一边把事情简要地了一遍。
刚才这么一闹,大家都把王因然忘在霖上,常余忙起身查探。
王因然身材窈窕,五官秀雅,平日里温婉内敛,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文墨之气,在司监男生眼里,她是仙女一般的人物,私下里追求者甚多,据连未婚员吏都不能免,只是她很少与男子话,也不知私下里拒绝过多少人。
王因然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呼喊几声也无回应,常余伸手探她鼻息,感觉呼吸均匀,随即叫大家放心,再为她解绑,接着便只会连声呼唤了。
竹声这时缓过羞来,跑到王因然身边掬起雨水泼在她脸上,泼了四五捧,王因然幽幽转醒,但眼神迷离,全然不知身在何处与所遭何遇,常余把朱珠讲述的事情转述给王因然,也不知是不是还迷糊着,她竟没什么大反应。
然而就在众饶头顶上,一直有个人立在树梢上静静地看着听着,见时机成熟,他伸手取来一物放在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