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特么跟我废话,今天这姐弟两我保定了,给你三个数,要么你滚,要么我干你丫的!”
三股雄浑的气势升腾而起。
在愤怒的状况下,江平正式宣布边缘性参战。
应天情却好似没听到底下的威胁,只道:“文小姐,你不想知道你弟弟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这一句话就让文小姐再次从呆滞状态中醒来,她拉住江平,目露恳求之色:
“求求你,江公子,让他说下去。就算要死,我也想死个明白。”
江平气势一收,气鼓鼓道:
“所以这年头做好人就是不行,顾忌这顾忌那的,有时候当事人还要扯后腿。”
不过他到底没有出手。
毕竟他真的只是吓吓人而已。
应天情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声音一喝:
“正君,还不醒来!”
一直浑浑噩噩的文正君面露痛苦之色,但也正是这份痛苦,让他从邱道雨的精神压制中突破出来。
他大口喘息,就好像一条上岸的鱼。
好一会儿,他才恢复神智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身边站着的全是陌生人,而他的师父却坐得远远的,高高的。
“师父!”
应天情却没看他,自顾自地喝了一杯,而后问道:
“你还记得你最初说要拜我为师的时候,跪在我面前时你说的那句话吗?”
文正君一愣,说道:“我……我说我要保护姐姐。”
“那你现在呢?”
应天情目光转向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蛊惑道:
“现在的你已经足够匹敌宗师,在这座城中,能够胜你的人也不算多了。
你可以用你的武功做很多事,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我要……”
文正君面露杀气,却猛然顿住,神情痛苦起来,目光看向文小姐,呐呐道:
“我只想保护姐姐。”
文小姐却是忍不住了,她抱住文正君哀求道:
“姐姐很好,一直都很好,不需要保护。
小君,姐姐求求你,变回以前的样子吧。
爹不在了,娘也不在了,姐姐现在只剩下你了啊!”
“姐姐……”
文正君眼露温情,却听到应天情遥遥传来的一句话:
“小君难道你忘记了你发过的那些誓言了吗?”
“誓言?”
文正君眼睛骤然血红一片,他猛地推开文小姐,大声吼道:
“不!你一点都不好!”
“我要练武,我要变强,然后杀了他们!杀了那些玷污姐姐的男人!”
轰!
仿佛平地落惊雷,现场一片死寂。
江平忍不住看向文小姐,只见她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她踉踉跄跄,好似精气神全都被抽走一般,随时会摔倒的样子。
江平向前几步,想要扶她一把。
没想到文小姐却猛地抱住了自己,惊声叫道: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江平尴尬地停住脚步。
他发誓,这是他做过最别扭的一件好事,从头至尾,他都像是个坏人似的。
“不要过来!你们谁都不要过来!”
文小姐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语。
另一边,文正君也短暂恢复了清醒,他回忆起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他跪在地上,仰天长啸:
“不!我为什么会说出来,为什么?!”
这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却在此刻公之于众,他甚至比他的姐姐更加不能接受。
许久。
文小姐站了起来。
她颤巍巍地走向跪在地上哭到泣血的文正君,她想摸一摸弟弟,可就在要触摸上的那一瞬间,她就好像碰到了滚烫的开水壶,手猛地一缩。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文小姐声音嘶哑地问道。
文父文母意外而亡,文小姐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意外,可她知道文家只剩下她和弟弟了。
所以不管要她怎么样,只要保住文家,只要以后能够把文家完完整整交到弟弟手上,她都愿意做的。
她曾是蜀中城有名的美人,所以她清楚自己的价值。
她记得自己的第一次是给了一个大人物,是一个她连面都没见过的大人物。
那一晚后,爹娘死后那些觊觎他们文家的豺狼都消失了。
可即便如此,她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哪能在生意场上斗得过那些老狐狸。
前几年她吃了太多亏。
所以亏损,资金周转不灵,工人罢工闹事,一连串的麻烦接踵而来。
她想要借钱周转,可那些恶心的男人,宁愿不要比市面上高两倍的利息也要得到她。
明明这些钱他们能在城里最好的花楼,就算包上一个月都是绰绰有余的。
仿佛她被那位大人物宠幸过后,身价就变得不一样了。
难道他们以为上了同一个女人,他们就能变成那个大人物吗?
但她再次屈服了。
反正自己不干净了。
于是有了第二次,便有了第三次,才有了文家如今的不衰落。
闻言,文正君低垂着头,声音同样嘶哑起来:
“就在我离家出走的前一晚,我看到你上了一架马车。
那天晚上我等到凌晨,你都没回来。
我就拿着剑逼问你的贴身丫鬟秋菊,她一开始不肯说,我拿剑刺穿了她的胳膊,她才肯告诉我。
原来姐姐你为了我,为了文家付出了这么多。
我恨自己的没用,所以我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