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就在落离绝望之际,“为我保重,茫茫再见”八个字突然在她耳畔响起。
这一声堪比惊雷,落离闻声直接站了起来,因为用力过猛,险些摔倒。
落离以为上苍怜悯,他终无恙。
可惜,不管落离再如何苦苦等待,到底再没其他声息。
落离呢喃着“为我保重,茫茫再见。”不禁心想,“久天会不会已经回到东荒,说不定此刻就在茫茫之巅等我呢。”
想到这里,落离再也呆不住了,立马从天地之极返回东荒。
落离,绿衣赤足,独坐在茫茫之巅,任风雪加身,不为所动。
她等了一日又一日,不知等了多久,丝毫不见久天的音容相貌。
这日,东荒迎来了新的一个春天,茫茫山上的积雪在悄悄的融化。
落离侧卧在一块光滑的巨石之上,听着耳旁轻轻吹过的春风,左眼有泪水从鼻梁经过,顺着右侧鼻翼落入嘴中,竟有微微苦涩。
落离微微闭目,自嘲道:“不过是他怕我想不开随他而去,才在离去之时留下这么一句谎话来诓我。”
她慢慢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哽咽着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却还是信了那谎言,终究是我痴心妄想。”
落离坐着发了会儿呆,随即喃喃道:“他已不在,我又何惧天谴,倒不如上天宫一趟,借那镇天镜一用,说不定上镜念着与久天曾经的主仆之情,倒能成全我。”
白起立于十三天之上,看着镇天镜中的落离,这位传言中难见喜怒的战神,一对浓黑的剑眉紧蹙着,“久天,你的担心只怕……”
当落离来到十三天的时候,白起早已在那等着她。
落离看到白起的时候,心中满是惊讶。
镇天镜乃是远古神镜,能识人心,知因果,晓古今,能辩妖魔,降邪祟,修为惊人,无人敢妄动。
因此,天界从未派天兵看守镇天镜,更用不着出动白起这样大名鼎鼎的战神来守护。
倏忽之间,落离有些明白过来,暗忖“难道他是冲我来的?”
落离还未开口,白起已肃然道:“看在久天面上,你擅闯十三天一事,我不会说于第二人知晓。只是,今日有我在此,你也别想打镇天镜的主意,就此离开吧。”
“你怎知我会来?”
白起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不必多想,我不过刚好来此,瞧见镇天镜的预示,想着久天待你情深意重,不忍见你犯下大错,这才会在此拦你。”
落离看着对面一脸戒备之色的白起,忧伤的眼眸瞬间恢复了几分清明,苦笑道:“他知我终究会看穿那句谎言,怕我偷盗镇天镜作出危害三界的错事,届时他已难以护我周全,担心我挨不过天谴,所以他才会拜托你多加留意我的动向。否则一向行踪莫测的战神白起会这么刚好和我一同出现在这十三天之上,在这镇天镜之前。”
落离确实猜的**不离十,白起向来不善于说谎,如今既已被她知晓,只能劝道:“你心中清楚,又何必……”
“你们以为我偷盗镇天镜是要做什么,以为我要阻止久天封印天地之极,还是以为我会助纣为虐放出那些远古祸害来危及苍生?”
白起闻言,默然不语。
落离继续道:“若说他人这么猜测,我丝毫不以为怪。可久天定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想让我好好活着,不想让我去那天地之极陪他一同羽化。”
“你既知他的苦心,又何必……”
“他为我取名落离,助我升仙,相伴数万年。如今,他独自羽化而去,事先却不曾告知我只言片语。我想再见他一面,想要问问他为何抛下我一人,想要知道究竟出了何事,为何凭他的修为竟会落得羽化而逝?”
其实,落离的疑惑,白起又何尝不想了解清楚。
按理说,久天是远古上神,降世比他尚早,修为也在他之上,即使是要封印天地之极这样的远古大阵,也不至于落得羽化而逝。
不过,就算白起心中有疑惑未解,他既已答应久天,那么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落离盗走镇天镜。
落离自知不是白起的对手,因此趁他发愣之时,突然抢上一步,想要夺走镇天镜。
白起毕竟是久经战场的战神,见落离遽然动手,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人早已挡在镇天镜之前。
落离见状,心知今日与白起之战难以避免,便不再多想,直接向白起发起攻击。
白起念她是久天唯一的牵挂,又是一介女仙,只守不攻。
白起已经知道落离要盗取镇天镜一事,那么今日若是行事失败,日后再难有机会。
因此,落离明知白起念旧,有意让着自己,她却不能领情,反而得利用他的顾虑,招招逼近。
白起见她只攻不守,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这样打下去,就算他有心相让,她也必然要受伤。
再者,若不速战速决,引来天君就难以周全了。
想到这些,白起在尽量不伤害到落离的情况下,施法将她震出圈外。
落离被白起震开之后,气息有些不稳,瘦弱的身躯微微晃了一下。
眼见白起祭出捆仙锁,落离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白起无论如何不肯让自己取走镇天镜。
落离再看向镇天镜的时候,心酸不已,颇为绝望地喊道:“上镜……”
白起见落离如此执着,心有感慨。
然而,就在白起向落离祭出捆仙锁之时,镇天镜突然飞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