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苓拿了两封信到白予和马灵雨面前,她自己已经看过两封信。
白予和马灵雨先看了张沐川留给她的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张辛夷出事了,身为父亲的他准备关了医馆去找女儿,具体什么事情,在张辛夷寄回来的那一封家书上。
白予有立即拿出了张辛夷寄回来的家书,跟马灵雨一起阅读起来。
信的一开始就是在道歉,说父亲寄过来的信,让她十分感动,很多次想要提笔回信,最后都不了了之。
因为她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情况。
在信里,张辛夷坦白,她拿了父亲给的钱,却没有遵照父亲的意思,去已经找了关系的大学念医科,反而去了隔壁一所学校,学习服装设计。
不仅如此,她还已经跟一个男人私定了终身。
读到这里,已经可以想象一位父亲是何等的暴怒,但是,这却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开头。
这厚厚的封家书,从接下来的一句话,才真正开始。
“我从小便不是一个让您省心的孩子,自母亲去世之后,更是任性妄为,对真心希望我好的姐姐,也是从未有过好脸色,对于她的劝导,不但不领情,甚至在您面前编造一些谎言诬赖她,其实,她那么聪明的人,我那点小伎俩恐怕从来没能瞒过她,可她从来没有计较过,也不做什么解释。这些事情,大概也瞒不过您。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只是这一次,我绝不是在说谎,字字皆是发自肺腑。”
“我被鬼上身了。”
看到这一段,白予拧起了眉头,而马灵雨则是一脸的疑惑。
白予拧起眉头,是因为他十分清楚,鬼这个东西,在七宝塔世界没有打开之前,都是被隔绝起来的。
马灵雨疑惑,是因为在她的认知之中,这个世界虽然有种种神秘的存在,但却不存在鬼。
接下来,张辛夷开始继续讲述。
首先,是她跟那个男人,还有另外一对男女,谎称是两对夫妻,在距离学校不是很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带院子的三进院子,周围比较冷清,但四周围环境很好,房子有点旧,但里面家具陈设齐全,最重要的是,租金很便宜。
看到这里,马灵雨已经惊呆了,她自认她这个出身在西北,在庄园里长大的孩子已经够野了,但她别说是不经允许跟男人住一起了,就是私底下长时间的接触异性,她也是一万个不敢。
可张云苓的妹妹,竟然和一个男人,以及另外一对男女,在外面合租。
其实白予也很惊讶,虽然在这个工业时代,越来越多的人口从农民变成工人,或者是农庄的雇工,宗法体系开始逐渐瓦解,社会生产开始逐渐以家庭为单位,而非家族。
顺势而来的资本主义也让私有制进一步定型,婚姻原本的家族资产交易属性开始降低。
连带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东西开始式微。
但私奔这种事情,那也是道德绝对不容许的。
略过这事,白予跟马灵雨继续往下看。
两男两女,住在一个冷清大院子里,最初的新鲜感过去之后,就开始感觉无聊了。
热情褪去之后,四个人开始担忧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开始考虑是不是该继续下去。
很正常,本来就是四个叛逆的人,恐怕在他们心中,爱情还是其次,促使他们做出这样举动的,更多的是那种挑战俗世道德带来的刺激。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四人决定,靠扶乩来决定这件事。
所谓扶乩,就是用乩笔,用一个竹圈或铁圈,圈上固定一支乩笔。扶乩时乩人拿着乩笔不停地在沙盘上写字,口中念某某神灵附降在身。术士制丁字形木架,其直端顶部悬锥下垂。架放在沙盘上,由两人各以食指分扶横木两端,依法请神,木架的下垂部分即在沙上画成文字,作为神的启示。
说白了,这玩意儿就是玩笔仙儿。
最终,这玩笔仙的结果,就是让她们留下来。
按照张辛夷的描述,当时得到这个结果,四人欢欣鼓舞,高兴得抱在了一起。
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将神仙送走。
没过多久,这座院子周围,就开始接连发生灵异的事情。
事情一次比一次要命,一次比一次诡异,每一次灵异事件发生的时候,都会有一只猫出现。
先前还时不时说两句话的马灵雨,整个人都沉默了,白予好奇的看过去,发现马灵雨正惊恐的望着自己。
“灵雨,看我做什么,我是奶牛猫,那是一只黑猫。”
白予解释道。
马灵雨隔了半天,才怯生生的问道,“白先生,你都一点不害怕吗?”
“没什么好怕的。”
白予说道。
要论恐怖,当初苏家庄,一个个人活生生变成鸡,在去亚男镇之前,船上一个个乘客只因为笑,就活生生笑死的事情,比这恐怖诡异多了。
“看完了吗?”
一旁,张云苓催促道。
张云苓的表情异常的冷峻,已经感觉到恐惧的马灵雨不自觉颤抖了一下,才回答道,“还没。”
白予直接夺过书信,揣进兜里,“没必要继续看了。”
“行,下午,我们出发去燕京。”
张云苓说道,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张辛夷就读的学校,位于燕京,那里曾经是大齐的都城,现在依旧是北方的中心城市。
“你们先出发,我去请个帮手。”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