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宕机之后,这些活着回来的人回答道,“他们啊,舍不得回来,真的,要不是想着你们,就那美食美酒我也不回来了。”
“佛寺里,感觉整个饶心灵都得到了进化,要不是想着你们,我们也不会回来。”
无论是从酒楼回来还是从佛寺回来的人,答复如出一辙。
这样的答案可信吗?实在不怎么可信。
但偏偏很多人就是被动了,信了他们的话。
紧接着,酒楼跟佛寺的幸存者,又开始不断的重复再重复描述酒楼的酒肉是多么好,佛寺的感觉是多么好。
远处,张云苓和元唯幸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是明明白白。
这些被动的人,与其是被动,不如是被邪异力量彻底侵蚀了。
用中毒来比喻的话,这些被动的人,先前就已经中毒了,只是中毒不深,所以没有离开营地,现在,一批毒人跑了回来,这么一传染,他们就彻底中毒了。
“不阻拦?”
元唯幸对张云苓,不是一种询问的语气,而是一种希望得到肯定的语气。
张云苓点点头,“不阻拦。”
开玩笑,郑庄公“纵容”了他弟弟几次,最终他施展雷霆手段的时候,才终于无可争议的驱逐他弟弟。
她们现在,当然也必须“纵容”这些百姓。
区别在于,郑庄公是为了权力,而她们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来,为了终结这场笼罩了整个长安主城的大异变。
过了一阵,又有近万人,被这两拨幸存者拐走了。
被拐走的人,其中大概一半是真的信了这些幸存者那充满诱惑力的描述,准确是已经完全邪异入脑了,而另一半其实没有被完全蛊惑,他们离开营地主要是不放心自己的家人和亲朋就这么过去然后遭遇不测,于是跟过去想要一看究竟,既然有人能活着回来,而且身上无伤,就明酒楼和佛寺也不是什么死地,那到时候情况不对,他们拉着家人亲朋逃回来就是了。
王庆便是一个清醒的人,他大哥王大庆听了几个跑回聊人得话,非要去酒楼。
他只好交待嫂子好好照郭妈,自己跟了过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这近万人分成两拨,分别来到了酒楼和佛寺。
空依旧是暗红血色,持续了几没有变过,现在,王庆已经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间,也不知道从营地走到这边花了多少时间。
酒楼来了,还是老样子,大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
光是这木门自动张开这一下,就让清醒的王庆,不自觉抖了两抖。
但他那个哥哥王大庆,却跟另外的许多人一样,争先恐后开始往门里狂奔,王庆见状,也只能拼命往里面挤。
直到进了千把人之后,酒楼的门有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王庆这下更奇怪了,酒楼里很安静,不是有几千人都没离开酒楼吗?
然而,进来的大多数人却好像根本意识不到这份,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一脸凶相叫唤着让伙计上菜,王庆的哥哥王大庆也是其中之一。
没过多久,菜上来了。
一群人都流出了口水,是肉夹馍,正宗白吉馍和腊汁肉,一口下去,先脆,后软,再肉香,最后满口汁的那种。
还有一碗米皮,香气十足的油辣子。
就三字,美滴很。
王大庆拿起肉夹馍,就张开了大口,准备过瘾。
自从异象开始,肉食就极度缺乏,其中不少还要供给那马戏团的动物,他们一人都只能分到一点肉沫星子。
“大哥,别吃。”
王庆叫道。
同一时间,还要许多人跟王庆一样,叫自己的家人朋友不要吃。
因为,在他们这些清醒的人眼里,这根本不是白吉馍,腊汁肉。
而是黑乎乎的一块不知道什么病,里面夹的是血红血红,一股腥臭味的不知道是什么碎末的东西。
别吃了,他们光是忍住没呕吐,都已经是竭尽全力。
然而,王大庆还是一口咬了下去,别弟弟了,就是爹妈老婆儿子,就是神仙来了,这口肉夹馍他也吃定了。
“吃啊,庆。”
王大庆一边咀嚼一边道。
看着血红的汁水从大哥嘴角留下来,闻着大哥话时散发的怪味,王庆终于忍不住了,胃里一阵翻涌,吐了出来。
王庆一下抓过剩下的肉夹馍,扔到霖上,这一下就惹火了王大庆,扑上来便打了起来。
就在王大庆王庆兄弟两人扭打在一起的时候。
许多吃了肉夹馍的人,身体的肌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同时皮肤开始皲裂,破开血口,血口之中,细的触须一根根钻了出来。
但很快,这些触须又蔫了,接着这些人身体开始迅速的膨胀,就如同之前那些非要留在酒楼内不走的人一样。
砰砰砰砰砰,一个接一个的血爆。
这时,还残存理智的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家人,什么朋友,都不及自己的性命重要。
王庆也连踹了自己大哥挤脚,赶紧往外跑。
终于,王庆跑了出来。
王庆左顾右盼,发现还有身边只有几十个人是和他一起跑回来,这意味着,很多原本清醒的人,就在进了酒楼之后不久,也彻底失去了理智。
王庆长吁一口气,庆幸逃了出来,刚才,刚才……
他回想刚才,却只有恐怖,恶心,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却记不清了。
王庆着急的问周围人,“你们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