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的气势一起,瞬间,其他人都不自觉的退开,给蒋纹鸢和活过来的禁物“心猿意马”拉开了空间。
庄晓蝶抬起枪,却被闪身过来的白予按住了枪管。
“没必要。”
白予对庄晓蝶声道。
狐狸过来道,“我们到的时候,青卫还有附属成员都已经散出去了。”
看到白予来了,这名青卫冲白予微微点头,便直接告辞,“我先走了,事情我已经和这位同僚了。”
作为支部仅有的五名身具命图,且阶位超过二阶的青卫,若不是留下封闭仓库和锁门,耽搁耽搁了一些时间,他也不会碰上庄晓蝶三人,进而遭遇到这只黑猴子。
现在,白予来了,他也可以放心去跟其他同僚汇合,一同查探那间突然出现的奇怪客栈。
青卫走后,狐狸接着跟白予了这些青卫出动的原因。
大概是半夜的时候,城里突然出现了一间客栈,有几个夜里进城的商人,不明就里就进去了,准备投宿,这一进去,发现客栈里冷清异常,第一反应想走,接着便发现根本出不去,于是立即开始呼救,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光人出不去,声音也出不去,他们能看到外面,听到外面,外面却看不见他们,也听不见他们。
过了一阵,几个商贩发现可以通过一楼的柜台,控制周围紧挨着的建筑。
于是控制周围发出了求救的信号,清晨,过来开店做生意的一个人发现了这个,便赶紧去了不远处的司卫营报告。
来了三名司卫,进去了一个,也没能出来,剩下一个留守,另一个则是去了本地的青卫支部。
“……差不多就是这样,那个青卫也是傻兮兮的,这还进去干什么。”
狐狸道。
白予嘣得一下,弹了下狐狸的脑门,“你个鬼才傻,人家司卫是故意进去的,为的是让里面那几个人安心,免得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你们还搁这儿聊呢,阿姐她都快被捶爆了,打对面跟刮痧一样,搞什么玩意儿,甩技能啊。”
庄晓蝶一副怒其不争的口吻,恨不得亲自上场,虽然她上去大概率是被一棒子秒杀。
马灵雨道,“蒋姐姐她还输不了。”语气轻柔,但是十分笃定。
狐狸虚着眼睛,不屑的道,“蝶,打枪你专业,打人你还是太菜了,连雨都看出来了,臭脸男人婆输不聊,她血厚着呢,别现在打那个假货像是在刮痧,就是在按摩,但是她那个命图,只要对对手造成伤害,自身的各项素质,都会不断提升,越大越强,等一会儿,就不是刮痧了,她纯粹是跟对面慢慢磨,呵,命图阶位高了不起呗。”
白予很是淡定,因为嘴臭狐狸的是对的。
活过来的禁物“心猿意马”虽然在速度,力量上胜过蒋纹鸢一筹,但蒋纹鸢她有命图,有命图就是了不起。
随着战况越发焦灼,观战的民众也越发的紧张起来,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同时,也不由自主的从探头探脑的躲着看,变成了靠近过来围着看。
这几年,长安也闹过好些事情,城里的民众,甭管亲身经历过的,还是看过听过的,都总结出了一个规律。
像黑猴子这种明目张胆在街上现身搞事情的,看着颇有破坏力,但施展不出什么诡异能力的,都没啥威胁。
相反,那种你看不懂的诡异玩意儿,才真的可怕。
自然,在发现黑猴子只会拿钉头锤捶人之后,民众的胆子都大了起来。
很快,对敲的两人形势逆转,蒋纹鸢逐渐占据了上风,她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而变化成她模样的黑猴子,梆梆又挨了两棒槌,原本亮闪闪黑色盔甲,就像是被熊孩子锤了两下的黑色巧克力威化饼干一样,裂了。
连一旁一直屏息凝神的观战民众,都呼出了憋着的那一口气,心中不由得浮出了四个字,要结束了。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停下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疑惑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不打了?
“幻境。”
白予道。
作为一名和“幻境”有着孽缘的男人,白予自认在大齐没有人比他更懂什么叫幻境,他一眼就看穿蒋纹鸢这是被拖入了幻境。
幻境中,蒋纹鸢面对的不再是变成她样子的黑猴子,而是两个人,一个是叶列娜,另一个是乔九。
她身处的,也不再是长安的街道,而是一望无垠的草原。
蒋纹鸢面色平静的呼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感慨,如果是五六年前,哪怕明知道这不过是幻想,自己大概也无法保持淡定。
在她还未碰见白予之前,她和这两个对她至关重要,已经死去的饶关系,就像是一个死死攥着马缰绳的少年骑着野马狂飙,她是少年,两人是马,马是少年前进的动力,也是前进的方向,狂奔了许久之后,已经不清是马束缚了少年,还是少年拘束了马。
和白予共同经历了几年之后,她放了两个人一马,也放了自己一马。
如今,两人已经成为了她美好的记忆。
“真是无聊的把戏。”
蒋纹鸢一闪身,一狼牙棒,敲死了两个幻象。
碧蓝的空开始如被凿击的琉璃艺术品一样,快速破碎,苍茫的草原大地如同被撕裂的昏黄的画卷,逐渐分裂。
一眨眼,蒋纹鸢又回到了现世的世界。
黑猴子也变回了原本的猴样儿,单膝跪地,气喘吁吁。
爱看神怪话本的庄晓蝶很是兴奋,因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