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接过元唯幸递过来的肉沫芝麻烧饼,咬了一口,“在春秋时代,有一个国家叫饼国。”
元唯幸本来是没打算听白予跟那个妖怪话的,但突然发觉她的白大哥又开始胡扯了,一下子来了兴趣。
“饼国是一个很典型的封建国,有封君国主,有贵族,有国人,有野人。因为很会种植麦,擅长做大饼,所以得名饼国。”
白予一本正经的胡扯。
元唯幸在一旁认真的听。
羊海平有点想话又不敢,他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春秋时代,是没有大饼的,难道旁边这位会宁公主殿下连这都不知道吗?
元唯幸当然知道,再怎么,她也是一名优等生,在东海都护府的中学毕业考试考邻一名,搁几百年前,她就是解元。
之所以不,是因为她早就习惯了,白予就是喜欢借古非今,而且这个“古”还是他自己瞎编的。
就跟先前白龙镇里那三个村子一样荒唐。
“野人是很自由的,不用承担税赋,而国人,则比较体面,能够拥有更好的生活条件,还能通过当武士牟取进身之阶。”
“后来,饼国的旁边,多了一个面国,一下,竞争就来了,饼国要扩充实力,所以开始把更多的野人放进来,求的是做更多,更大的饼,那个时候,野人对于饼国的人来,虽然心里瞧不上,但是,他们是饼国竞争的关键,所以,不论贵族还是国人对新来的野人,都是比较温和的。而且,随着野饶数量增多,有时候也不能苛责太过。”
“又过了很久,有人发明了一种法术,可以又快又好的做饼,不再需要那么多人了,只需要很少粗通法术的人。一切的竞争,就变得激烈起来了,对一个贵族来,什么样的人,只得他们温和以待?有两种,第一种,能够提高做饼的效率,第二种,惹了他们,会严重影响饼的生产。”
“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你想体面,那么只能忍耐压榨与苛责,如果你想自由,那么就离开城里,重新做一个野人。现在,问题来了,你要自由,还是要体面?”
白予对羊海平提出了问题,是要自由,还是要体面。
对白予的话,羊海平似懂非懂,但有一点他很明白,“我都不想要,我想要尊严!”
“尊严?哈,有趣。”白予不置可否的一笑,“尊严,那是贵族才有的东西。”
“贵族已经不存在了。”
羊海平道。
“确实,在妖族的国度,贵族已经不存在了,甚至在大齐,贵族也是名存实亡,但出现了一种东西,比贵族更可怕,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时代的一切都进步了,旧的东西已经去掉了,但很多人,却比旧时代,更加看重阶层的区别?”
白予问道。
羊海平终于无法保持淡定,愤怒的道,“因为他们剥削我们,压榨我们,让我们无法翻身,让我们低他们一等。”
“错了,不是低一等,而是不把你们当做是人,在新的时代,想要有用,需要支付很多,要花更多的时间,更多金钱学习更加专业的知识,要从父母那里学会做人做事的道理,而时代在不断进步,进步的速度,超乎你的想象,父母落后了,你也落后了,在他们眼里,你们就是无法适应新时代的粗绳,比粗绳还不如,因为粗僧不会有那么多多余的想法。既然连人都不是,何来的尊严?”
“总归一句话,贵族才有尊严。”
白予道。
“难道我们连尊严都不能拥有吗?”
羊海平愤怒而无力的质问。
“能,消灭贵族,你们就有了,我的不是一个贵族,而是贵族这个阶层,建立一套新的秩序,更公平的秩序,不过,我不看好这一点。”
白予道。
羊海平眼睛一亮,随即又疑惑了起来,“为什么不看好?”
“因为,一个够一百人吃的饼,一百人分,总有人觉得自己更会做题,理应吃更多,吃得更多的人,会更强,会慢慢站到分饼饶位置上,到时候,更多的人,抢更少的饼,打得头破血流,为了饼打得头破血流的人,会有尊严吗?不会的。”
“或许,你会,把饼做大不就好了吗,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是,总得有新的法术吧,可有时候,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有新的法术诞生,但人,总是不断的变多。真正的方法,还是得,嗯,就到此为止吧,我得走了。”
最后的话没有完,白予和元唯幸走了,只留下了羊海平,陷入了无尽的思索之郑
马车上,元唯幸拉着白予的手,“白大哥,你刚才的那些,是认真的吗?”
“我瞎编的,你没看我都在东拉西扯吗。”
白予道。
元唯幸紧紧攥着白予的手,“可我看,那个妖怪,他当真了。”
白予轻轻拍了拍元唯幸的手背,“没什么关系。”
然而,元唯幸却是再一次不由自主想起了在那个异空间中逐鹿村里荒唐而悲哀的一幕,“白大哥,你知道吗?皇爷爷,还要父皇,他们真的很努力,用你的话,皇爷爷一生都在想创造新的法术,把饼做得更大,父皇他一直都在努力,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分到饼。这三年,我不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我知道,很多人过得很苦,可他们应该体量我们,我们也想更公平的分配,但我们也需要将饼的力量集中在手里,就,就像是逐鹿村一样,因为,因为……”
元唯幸欲言又止。
“因为,饼国的旁边,还有面国。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