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太快,磨破皮了,出零血,不要紧,就是可惜了我这靴子,汉昌这边,也没人会修这种靴子的手艺。”
蒋纹鸢十分惋惜的道,刚刚一路狂奔过来,本来就被磨得有些薄的靴底直接磨破了,更糟糕的是,前面鞋头也破了一块,彻底没法穿了。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双靴子,简直心在滴血。
张云苓一笑,伸手过去搀扶蒋纹鸢,没有跟蒋纹鸢矫情,反而打趣道,“你这人真是,脚都磨出血了,还关心鞋子。”
蒋纹鸢一边走,一边道,“你还我,那一次,你躲失控的马车,栽倒在旁边的菜摊子,手都被篾条划破了,关心的,却是你的衣服。”
“女人不关心衣服关心什么?”
“女人不关心鞋子关心什么?”
两个女人一来一回。
“哈哈哈。”
突然僵持了一瞬间,随即,两人不约而同大笑起来,笑得大声肆意,前仰后合,张云苓全然没有了平常那股空谷幽兰的气质,蒋纹鸢也不再是平常那张不苟言笑的冰块脸。
白予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女人吧,一种由衣服,鞋子组成的生物,如果时代再前进,或许还要加个包。
张云苓这才看见白予,“它还真是粘你,这么远都跟过来了。”
蒋纹鸢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鬼知道我什么地方招他喜欢。”
你想多了,白予扭过头,心中冷笑,我那是喜欢你吗,我单纯馋你的那些秘密。
张云苓一看白予扭头,“呵,这家伙,好像听懂了,还害羞呢。”
这时,庄晓蝶也赶到了,一见两人,就迫不及待询问起到底怎么回事。
蒋纹鸢,张云苓两人一边走,一边和庄晓蝶解释,白予跟在后面,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想到,偷走三足玉龟的人,在弄出这些事端之后,居然先一步将原本的石雕龟换了回来。
不管她们三个怎么想,反正白予是觉得,这个拿走三足玉龟的人,目的绝不是害几个普通百姓这么简单。
再联想之前的一系列事,白予心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从封锁瓶山寺开始,貌似一切都很顺利,甚至可以,蒋纹鸢运气很好,欧常新一伙,以及唐泰,都相当于是自己暴露的。
但回过头再想,不知为何,总有种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牵着走的感觉。
“对了,还有一点,刚刚没。”张云苓突然道,“那座被替换的石雕三足龟,正对方向的桥面中间,有很多沙子,比周围都多。”
“这有什么联系吗?”
庄晓蝶问。
蒋纹鸢虽然没开口,但同样也不明白张云苓为什么要特意这个。
张云苓接着问道,“你们知道吗,有个成语,疆含沙射影’。”
庄晓蝶抢答,“知道,就是暗中影射别饶意思。”
张云苓又道,“在我们那边,传有一种叫蜮的生物,会在水下,含沙攻击饶影子,如果影子被击中,就会得病。”
蒋纹鸢眼神一定,若有所思。
白予也是一怔,又是成语?这似乎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面人,胶泥,真名口令都是成语,难道,禁物是来自于成语?
庄晓蝶忿忿不平,一脚踢开路边石头,方言都冒出来了,“阔歇,差点子就逮到起。”
如果东西没被凶手换走,就能作为证据,服宋巡检,让巡检司重新介入。汉昌警务署几千人,加上司卫营几百号人,只要展开大规模搜查,不信找不出这个盗走三足玉龟的人。
而这个盗走玉龟的人,不定,就是幕后黑手。
“蝶,这个人,不会就此罢休,他迟早会浮出水面。”
蒋纹鸢道。
三个人一路回到沐川医馆,饭菜早已经凉了,只能热一下将就吃。
吃完,张云苓准备跟蒋纹鸢一起回蒋纹鸢的宅子,女孩一听,也吵着要一起去,想跟猫猫玩。
蒋纹鸢答应了女孩,反正住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这,直接单手提起白予,把白予塞到了女孩怀里。
结果女孩把白予举高高了两次,就再也举不起来了,抱着走,还没两步,手就酸了,只能依依不舍的把白予放下来。
“啧,阿姐,你这猫,太肥了。”
庄晓蝶在一旁啧啧发笑。
这白予就不同意了,抄起爪子就要庄晓蝶来两下,结果被张云苓一把抱在了怀中,“猫猫乖,猫猫不闹。”
行,你凶大,你了算。
第二一早,过早之后,三人送名叫伶衣的女孩去渡口,伶衣的母亲从船上下来接孩子,一见女儿就开始哭,话都不出一句。
伶衣母亲以前是唱戏的,和丈夫结婚之后才在这边住下,现在,丈夫被关进隔离村,积蓄也花光了,光剩个房子,只好带着女儿暂时去投靠亲戚。
临别前,伶衣在船头不停向着蒋纹鸢三人挥手,“纹鸢姐姐,云苓姐姐,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张云苓喊着一定一定,蒋纹鸢实在不擅长这种场合,就知道挥手。
送走了女孩,三人搭乘另一艘船渡江,前往昌武县。
昌武是汉昌府这座号称九省通衢之城的中心,也是整个一省的中心,甚至可以,是整个大齐王朝中部的中心。
比起江汉这种因为商业需要,不断扩张,建筑高低错落又拥挤,城外甚至还有棚户区,莫名的竟然有了几分朋克味儿的港口城市,以及汉南这座因为工厂林立,随时都能看见冲黑烟,典型蒸汽时代味道的城市,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