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事先就被告知过神祭的流程,作为点火之人,得到神启之后,告知于礼官,然后由礼官大声向在场观礼的一众妖族转述。
之所以有这个流程主要是,神启经常是一些模棱两可,还玄而又玄的话,必须翻译翻译。
可白予这个神启,怎么翻译?你给翻译翻译?
白予靠近礼官,低声道,“就,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如何?”
礼官暗叫一声好,这个翻译,很恰当。
于是高声宣读神启。
在场妖族听后,都是一脸的失望,甚至有人还无聊的打起了哈欠,感情就这?还以为白予这个刚刚血染神坛的狂人,能够得到什么不一样的神启,结果就是这样一句普普通通鼓励饶话,好的惊喜呢?
过了一阵,台上被清扫赶紧,神祭的前戏正式告一段落,歌舞节目开始了。
各个事先安排好的节目轮番登场,有几十名舞,气势十足,也有个饶独唱,清凉柔美,有热闹的滑稽戏,也有煽情的断句,即便是来自后世,早已经被各种文娱节目轮番轰炸的白予,也觉得这些节目颇有意思。
但,观众们却还是兴趣缺缺,不是因为他们看腻了,相反,这一次的神祭因为白予一行饶到来,临时编排了几个节目,都颇有新意。
可再有新意又如何?
有白予一拳把妖族一位强者上半身打爆刺激吗?有行政理事和盟主近乎撕破脸的瓜好吃吗?没樱
比起白予那暴虐一拳,比起两位最上层人物的现场撕比,神祭的节目,太没意思了。
三时之后,神祭结束,前来观礼的妖族依次散场。
先是民众,然后是官员。
之后,白予一行,还有静虚禅师,也跟随佛国的护卫和随行主官,回了佛国的使馆。
妖族的国主,那位从头睡到尾的老妖怪,也离开了。
最后,负责维持秩序的卫士也离开了,观礼台的前排,只剩下坐在椅子上的狼谕秋,还有盟主鹤南。
“想好怎么收场了吗,狼理事?”
盟主鹤南问狼谕秋。
狼谕秋没有起身,坐在位置上,看着台上血迹已经被清扫干净的地方,“收的了场吗?本以为不过是冲进花园的一只猫,打翻抓烂几盆花罢了,哪知道,是一场狂风暴雨,十年耕耘,一朝尽毁。”
其实,白予突然搅局,甚至杀了他的重要棋子虎萧山,狼谕秋依然稳得住局势,但是当白予提出要建立委员会,还要在其中拥有重要话语权的时候,他就输了。
因为他狼谕秋的鹰派,而以白予的立场,他只会跟鸽派合作,委员会建立起来,他只会沦为边缘人物。
盟主鹤南仰着脖子,“我也未曾料到,这位白先生,会突然提出建立一个委员会,并且信誓旦旦的,能争取到一块土地。”
作为盟主,鹤南对白予也不是没有了解,白予这个人并不热衷权势,而且观其态度,也不是想要深入的参与到佛国与妖族入世的计划中来,怎么一的时间,突然就变了?
不仅变了,还对狼谕秋重拳出击,难道就因为狼谕秋的布局惹得他不高兴了?
要惹白予不高兴,鹤南觉得他自己的行为,也让白予很不高兴。
白予变卦,是因为元项城先前那番话。
而对狼谕秋重拳出击,和心情被坏了有关,但心情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是狼谕秋是鹰派,白予非常怀疑他就是另一个时间线上,跟长生会,跟另一个世祖分身合作,在汉昌搞出人变妖怪那件事的幕后之人,既然如此,自然要提前打击。
“都过去了,我走了,以后就在家侍弄花花草草。”
狼谕秋感慨着道。
盟主问,“真走?”
狼谕秋站起身,反问,“不走,等你赶我走?”
完,狼谕秋走了,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畅快。
走着走着,猛回头,看见鹤南还站在原地,他一想到这位盟主,经后要面对白予这个难缠还喜欢不按套路的出牌的人,不禁笑了。
当狼谕秋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已经是深夜,花园很静,淡淡的幽香,嗅着似乎比过往更纯粹了。
同一时间,使馆内的院子里,睡不着的元唯幸,坐在藤椅上,呆呆的看着上繁星。
“公主,睡不着吗?”
元唯幸身后,突然传来白予关切的声音。
元唯幸转过头,“白,白大哥。”
白予走过来,低声询问,“你不会是被我那一下给吓到了吧?”
“哪樱”元唯幸否认,语气稍微有些勉强。
当时,她是被吓到了,可过后不久,她就释怀许多,毕竟,在亚楠镇时,她也手持利刃和白予共同抗击过成千上万的异魔,她自己也亲手杀死了十好几个异魔,浑身都是血。但是,对于神坛前的那一拳,她还是有些不舒服,因为在她看来,那有些过于残忍了。
白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无奈之举,当时如果不那样,怎么镇得住那群妖怪,现在想来,我也确实有些过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不会像那样。”
最起码,给人留个全尸,白予心里这么补充道。
听到这话,元唯幸的心结,一下就解开了,白大哥还是她那个强大却又温柔善良的白大哥。
“对了,公主,你介意我这身躯是妖族吗?”
白予问。
“啊?”元唯幸被突然一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隔了一下,才猛地摇了摇头,“不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