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全碎了。”
观众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目光呆滞的哭喊道。
刚刚那一搓,他确定是肉沫,混在血浆里肉沫。
不仅有肉沫,还有骨头渣子。
这一声哭喊,让所有人重新扫视血迹。
这一仔细看,才发现,血迹上面,分散这大不一的碎块,骨头,已经完全分辨不出哪一块属于哪个部分。
何等血腥,何等残暴,何等的令人震颤。
观众之中,不乏从经历过血战的军士,他们不是没见过连拼都拼不完整的尸体,不是没见过炮弹之下血肉横飞的场面。
只是,那样场面,都不如眼前一大摊扇形的血迹,半块好肉都不剩的场面,来得让人头皮发麻。
观众席一阵短暂寂静之后,再度爆发起了骚乱。
前排,蒋纹鸢闭上了眼,她未曾想过白予下手会如此暴虐,张云苓神色复杂,白予的手段,比她想象得更狠,林雁书低头按着胸口,她很不舒服,元唯幸已经看傻了,这,这还是她那个温柔的白大哥吗,丁未手中的笔微微颤抖,白予又一次突破了她的认知。
白予眼神睥睨,环顾四周,只有一句话,“我要去点神火,还有谁有意见?尽管来。”
“愣了吗?几分钟之前,是谁在喊战战战,杀杀杀?”
紧接着,白予又跟了一句,“还血之祭典,这就是兴国的待客之道?是你们邀请我来点火的,我来了,至始至终也未曾冒犯过谁,结果冒出一个脑子有病的东西,我遂了他的愿,打了。”
“你们看看地上的裂痕,谁敢,他不是奔着要我命来的?我一开始已经收下留情了,他不依不饶,我一不心,就下手重了一点,这也是人之常情,谁能否认?谁能?”
白予连续几句话,无人敢应答。
的确,白予存心搅局才上台的,属于临时起意,但他之后的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从他上台先跟蒋纹鸢喊话,让对方一棒子敲过来打在地上,到中间停下来的对话,最后以残暴的方式把人打得粉碎,一切种种,都是为了最后这番话做铺垫。
现在,他当着这么多饶面,残暴的杀死了虎脸男,又如何,谁能他一句不是?
他是客人,主人家对他不敬在先。
他是客人,还忍让了。
他是客人,不过是反击时大力了一点。
有意见?有意见上来话。
“白先生,其实没必要解释这么多,也没必要显出咄咄逼饶样子,难道我们还能不分是非,怪罪于白先生?像白先生这样超绝的强者,有些话,就显得谦虚了。”
狼谕秋道,看似是在我们大家都理解,这事儿不怪你,但其实字字句句,都是在表达一个意思,你这个外来的人,虽然占理,但言行是真的有些过分了,有些不把我们妖族当回事。
要是顺着他的话,那白予就真的被打成反派了,白予什么人,怎么可能让对方如愿,他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反问,“我咄咄逼人?呵,我要是不咄咄逼人,有些阴气重,不来阳间话的人,还指不定要给我扣什么帽子。”
白予这话一出,意思简单,谁扣他帽子,谁就不是阳间人。
“白先生言重了。”狼谕秋一点没有恼怒,依旧四平八稳,转而道,“既然都开了,那么,白先生是真的打算娶七公主吗?”
“这个法,可能是我们沟通上出了一些问题,实际上,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白予否认了什么娶七公主的事情。
虽然白予搅了狼谕秋的局,但不代表,他要站妖族盟主那一边,这盟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那真是抱歉了,是我们办事不力,对不住白先生。”
狼谕秋道歉,那叫一个诚恳。
然而,他嘴里的是“我们”,可实际上,任何一个有心人,都会把“我们”理解成盟主那一派的人,认为盟主这一帮人,是在欺骗国民。
此时,狼谕秋松了口气,虽然此番的目的没有达成,但成功降低了盟主的威信,而且,白予也没有站边盟主。
这一局,他没输。
白予不禁冷笑,他算是看明白了佛国跟妖族。
这两个国家的官员,做事是一把好手,但,外交外行,内斗更是外校
为何做事是一把好手?很简单,这两个封闭在七宝塔世界三百年的国家,生产力,科技实力,整体居然不落后大齐多少,甚至个别地方,还略胜,要知道,外面的世界,还有许多国家,至今停留在农业时代,如果佛国跟妖族,这都不叫做事的好手,那白予真不知道,什么才叫做事的好手了。
外交,就一点,当初白予还没有回到十年前之前,佛国那个入世计划,是把白予给看醉聊,打,打了停战,然后谈判,如果这种简单的计划都能成,那某个名叫智商机的动画的剧情毛病也不是很大。当然,随后妖族的操作,更是让人惊掉下巴。
内斗,就此时此刻,狼谕秋公然当着外宾的面跟自己国家的实际一号掰手腕,这跟自残式表演有什么区别?
属实是犯了政斗的大忌讳。
江蓠之前还让白予心,白予不当回事,这女人还叹气。
事实证明,白予的眼光一点没错,妖族,在这方面,两个字概括,幼稚。
不过,综合来看,这不能怪佛国和妖族,两个国家在一片土地上,再也没有别的国家,怎么可能有很高明的外交手段?三百年间,摩擦不断,心思都在发展上,有哪儿来那么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