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白予和静虚禅师两个人,绝对有资格对数万荷枪实弹的大军喊一句,投降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想对付他们这一老一少,远距离火炮群发都不太够,最好是轰炸机集群投弹洗地。
很可惜,现在还是蒸汽时代,没有飞机。
次日不亮,白予一行人起床,沐浴更衣,去参加若虚法师几人葬礼。
实际上,半夜的时候,葬礼已经开始,不过,白予一行人是客人,不必全程参与其中,只需等前面的仪式结束,到时候再罩上一件黑色的罩袍,去灵堂上香见礼即可。
换好了衣服,穿上罩袍,一行人出发前往灵堂。
马车一路疾驰,带着白予几人来到了一间寺庙。
还未进门,已经听见庄严圣洁的佛音。
灵堂内,左中右皆是高大的金佛,让人不自觉的沉重起来,数十名僧人分列两边,闭目坐定,吟诵经文,超渡亡者。
佛国的一众高层,包括执政,几乎是悉数到场,先后对于几名死者表达了哀思。
除了他们,其他的,主要是几名死者生前的同学朋友,同事师长,以及妻子,他们纷纷上前,对死者沉痛哀悼。
至于死者父母,子女都只是来看看。
佛国除了最早一批人,九成九都是胎果所生,社会抚养,不存在什么父母兄弟情,对于佛国人来,关系最为深厚的就是同学朋友,其次是伴侣,再往后就是同事,师长。
这就是佛国,只有国家,只有宗门,只有派系,而无父母,无兄弟。
前面一干人上香之后,轮到白予一行人。
对元项城,元唯括蒋纹鸢而言,几名死者都属于和她们没什么关系的人。
上一炷香,低头默哀,表一个心意,就足够了。
张云苓和白予不同。
对于张云苓来,若虚法师是她的恩人,当初若不是若虚法师,她和她义父,恐怕已经死在了通道的外围,而亚楠镇的事件中,若虚法师几人赶来,其中一部分原因,为了来搭救她们。
两次救命之恩,没有来得及报答一丝一毫,恩人便已经去世。
又想起自己义父也一同离世,张云苓不由得悲从中来,跪在蒲团上三叩首,一抬头,不自觉已是潸然泪下。
白予最后一个上前,若虚法师对他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一世,两人并未有太多交集,但上一世,若虚法师,教给了他很多东西,帮了他很多忙,称他一声老师,完全不为过,也是因为若虚法师舍命一击,白予才能在第一次面对世祖分身的时候,苟到最后,活下来。
恩情未还,人已不在。
令人唏嘘,令人感慨。
“唉,人生无常,诸行无常,缘来缘去,终不过一场空,大师,走好。”
简短的一句话之后,白予将线香稳稳插进香炉,又重重的一鞠躬之后,转身走开。
离开让白予感觉胸口很闷的灵堂,来到外面的院子,远离了吟诵经文的声音,远离了那些庄严肃穆的佛像,远离了香火的味道,白予长长一个深呼吸,稍微缓过来了一些。
其他几个人已经先出来了,蒋纹鸢正在跟张云苓话。
元唯幸把林雁书拉到了一边,不知道在讲什么。
丁未依然是拿着本子,不停的记录所见所闻。
元项城则是在跟一个白予不认识的人话,估计是在讨论明出发去妖族那边的事情。
此时,一队人从大门走了进来,一下子吸引了白予的注意,他们同样身披黑色的罩袍,由一位僧人引路,他们脚步不徐不疾,互相之间也没有交头接耳,显得非常庄重,不过,白予一眼就看出他们不是人,而是妖。
白予倒是没想到,妖族那边也会派人过来参加这场葬礼,而且看这姿态,也没有一丝一毫要捣乱的意思。
事实也的确如此,祭拜之后,这十来个妖族,马上就从灵堂中出来了,为首的一人,朝白予走来,然后问道,“请问先生,这边有茶水吗?”
白予想笑,这家伙明显是过来搭话的,真要问,问刚才给他们引路的那人不好?
演技真是太不过关了。
不过,白予还是愿意配合一下,“就在那边,看见没,有个茶桶,呃,你看不清,我带你过去吧。”
寺庙的前院很大,茶桶在百米外,也就白予这种目力能一下看清楚。
白予带着几个口渴的妖怪的走了几步路,给他们指了指茶桶所在。
设立这么一个带龙头的茶桶,是为了方便前来吊祭死者的人,渴了随时可以去旁边的柜子取一个干净茶杯,喝口茶水。
当然,瓜果糕点花生瓜子这些玩意儿是不可能有的,佛国再是一群假和尚,再不讲究,也不可能允许让办丧事的场合变得不严肃,灵堂前还吃东西,那对死者太不尊重了。
“等等,别喝。”
白予突然出言,叫住那个刚刚倒了一杯茶,准备喝下去解渴的人。
出言同时,白予一闪身,夺过茶杯,仔细一闻,不禁眉头一皱。
果然没错,这一桶茶水中,被人掺了长生水。
长生水味道很微弱,一般人闻不出来,就是闻得出,它掺在茶水里,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玩意儿的人,也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异味。
只有白予这个曾经接触过长生水,并且将制造长生水的长生会视作大敌的人,才能一下辨别出来。
“你们呆在这里别动。”
白予警告道。
警告完,白予转身离开,去告知了静虚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