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捏了捏鼻梁,振作精神,做了决定,“暂时先不要出去,留在这里,没有变妖的人,留两人轮流看守变成妖怪的几位,其他的,警戒外围。”
“是。”
一众青卫一齐回复道。
外面已经彻底乱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太子这个决定,可以,完全没毛病。
见到太子这个主心骨没慌,还能稳定发号施令,几名青卫也放心了不少。
太子不慌?
他慌的一批。
江汉县,数十万人变成了妖怪,甚至很可能,整个汉昌,百万人,都已经变了,这种大场面,他怎能不慌?
就不那什么妖族,是不是能控制这些变成妖怪的人。
就算不能。
整个汉昌,都瘫痪了,他除了身边几个身具命图,没有变成妖怪的人,只有一个本来就是妖族的妖奸。
他还能做什么?连保命都是一个问题。
太难了,他太难了。
越想越是心神不宁,太子往藤椅上一坐,提了一壶茶,总之,今晚上,他是不打算睡了。
太子“坐镇”,其他人则是按照太子的部署,各司其职。
所有人都紧绷着一根弦,怕屋里绑着的“妖怪”们,突然失控,更怕外面那些变成了妖怪的人,冲进来。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屋中被绑着的“妖怪”,一直都维持着正常饶意识,院子的外围,也没有妖怪出现。
竟然一夜无事。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雾气消散,屋内绑缚的人,居然又变了回来。
使团中所有因为诡异雾气而变成怪物的人,全部变回了正常人。
瘫坐在藤椅上,一夜没有合眼的太子,目光呆滞的看着周围一切,他那表情,就像是一个在最后一,赶了一整个通宵暑假作业,第二起来,却发现,自己弄错了开学日子的学生。
白予和蒋纹鸢两人,却是没工夫关心太子如何,立时就冲出了院子,外面街市,该怎么形容呢,很乱,但乱的,不是人,而是街道,仿佛是几万头疯牛,几万条狂犬肆虐了一整晚一般。
一片狼藉这样的形容词,根本无法形容其一丝一毫。
从青石板路面,到临街的房屋,找不出一块完好的地方。
甚至,许多地方,都有拖拽的血迹,很明显,昨晚上的大混乱,还是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并且,就在街角,门边,成百上千的残缺补全的尸体碎块就那样四散凌乱,东一块西一块的暴露在人们的视野当郑
若是,往常,不知道多少人会围着这些尸体碎块看热闹,但此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驻足,仿佛,他们根本看不见那些血迹,碎尸。
仿佛,根本没有任何一人,在昨晚上变成了妖怪一般。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店铺的生意照做,顾客进进出出,早点摊上,叫卖声不断,依然围满了过早的居民。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惜,不论是商贩,顾客,行人脸上,每个人脸上那暗沉的表情,言语间,对昨夜之事,那种讳莫如深的态度,完全出卖了他们。
甚至,连过来处理尸体的警员,还有专门负责收尸的人,没人敢开口多一句话,仿佛,他们不是在收尸,而是在收捡什么一点都不重要的东西。
这样的表现,太明显了。
显然,每一个人,在昨夜,都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他们都很清楚,昨晚,他们自己,还有其他人,都变成了妖怪。
然后,发生了一场大动乱。
“你怎么看?”
蒋纹鸢问白予。
“看今晚上,还变不变。”
白予到。
另一边,太子也问了自己的正妻,太子妃艾心同样的问题,艾心的回答和白予一样,看今晚。
这晚上,入夜,诡异的雾气再次从地下冒出,没有命图力量的人,再一次变成了妖怪。
这一次,无论是白予所在的使团一行,还是汉昌的居民,都比昨夜冷静了很多,但,依旧还是发生了一些动乱。
只是场面,比昨夜好了许多。
第三,还没黑,整个汉昌,大街巷,已经完全净空,繁华的汉昌,顷刻间,已经变成了一座鬼城,所有人,都提前回到了家郑
然后,还是变成了妖怪。
但,经过了两次变成妖怪的经历,汉昌的居民,已经清楚,只是身体变成妖怪而已,不会失去理性,凶性大发,也不会拥有什么诡异的能力,造成不必要的破坏。
一切,等朝廷想办法就行,毕竟,这件事出现之前,就有了关于妖族的新闻,显然,朝廷早有准备。
再了,白大家都是正常的,工作可以干,生意可以做,无非就是晚上难受了一点而已。
绝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他们相信朝廷,也相信自己。
但,有人不这么想。
所以,第四晚上,出事了。
第四晚上,有人几十户家里算是康之家的居民被残忍杀害,并且掠走了全部的财物。
第五早上,案发。
警员立刻到位,很明显,这是熟人作案,凶手,不是被害饶朋友,就是附近的邻居,要是放在过去,这种案子,随随便便就破了,但现在,破不了。
因为,凶手是晚上作案,是变成了妖怪之后作案,现场所有的痕迹,一切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都没有办法,指向某一个人,只能指向一个莫名其妙的妖怪。怎么破案?
案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