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沉了口气,“您看出来了?”
在这四面都是铜墙铁壁的寒冷房间内,此时,白予背后已经渗出了层层冷汗。
他没想到,蒋纹鸢这位老师,竟然还是一位高阶命图的拥有者,看出了他的真实身形。
嗖,巨大铁伞,带起一阵狂风,眨眼,伞尖已经到了白予的喉结处,“年轻人,我在提问,你要懂礼貌。”
白予没有做任何动作,淡定的回答道,“朋友。”
铁伞伞尖,依然稳稳的停在白予的喉结处,宋知玄冷笑一声,“朋友?朋友就是拿来给你骗的吗?别告诉我,她知道你是男人。”
“我也是不得已。”
白予解释。
他是真的不得已。
宋知玄依旧握着巨伞,“行,就当你是不得已,不过,等下,你去和纹鸢坦白。”
白予苦笑,“能不能宽限几?”
“不,能。”
宋知玄一字一顿。
“那好吧。”
白予只能答应,没办法,形式比人强。
宋知玄放下了手中巨伞,“少年人,注意你的态度,占了女孩子便宜,还觉得没什么吗?不要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等一下,纹鸢要是不认你这个朋友,我可不管你身上带着什么重要的任务。”
这位身材娇,外表年轻的太妃娘娘,看白予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好白菜,给猪拱聊眼神。
可问题是,他不是猪,他也没拱白菜。
真的,要不是清楚蒋纹鸢的身世,白予都快以为眼前这位,是蒋纹鸢亲妈了。
唉,白予叹了口气,真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趟送信的任务,前面都顺利通关了,到了这一步,却给他安排了一个这样的难关,遇上了一位要命的“丈母娘”。
叹息之后,白予迅速平复了心情。
反正,真把他逼急了,他就让大部分意识,转到猫身上去,大不了,一切从头来过。
他需要慌吗?不需要。
白予沉着冷静,不卑不亢的到,“回答第二个问题,我的命图。”
着,白予将命图“旦”的“刀马旦”模式,切回了“生”的“生”模式。
瞬间,外表从一个英气十足的女性,变成了一位俊美非凡的少年郎。
见白予的反应,宋知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开始仔细的打量起了白予,这个年轻人,面对生死威胁,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冷静。
宋知玄在观察白予,白予也在观察宋知玄,他发现,宋知玄完全没有露出任何警惕的神色。
这代表,这位太上皇宠妃,枢宫大管家,只是看穿了他命图的伪装,最多也就知道这个命图能够易容,并不清楚,“生”这个命图的全部能力。起码,她不知道,生其中一个能力,是让人容易接受自己的观点,尤其是面对女性时。
否则,这位“丈母娘”,不会一点警惕的反应都没樱
“事情,还得从头起。”白予开始讲故事了,现编的故事,还热乎的那种,“我姓白,名予,少年时,跟着父亲,来汉昌讨生活,后来,一场洪水,我和父亲都被卷进了洪水,等我醒来时,父亲已经去世,只有我,被我师父捡到,活了下来。师父是个很古怪的人,我至今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他把我安置在一个荒废的宅子,他一个人住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偶尔回来找我帮他搭把手,当时,我完全不知道师父是做什么的,也是最近,我才弄明白,他是在研究禁物。不久之前,他死了,后来我回去他住的地方查看,发现他住的地方已经被烧了,什么都没了,师父的那些禁物,也不知道被什么人拿走了。命图,是我靠默记,记下来的。结合了命图之后,我便顶着他徒弟的名义,去了松雾谷,准备去投靠,那个似乎准备师父做什么交易的马庄主,没想到,马庄主竟然被人杀了,在之后,我就跟马庄主的女儿马灵雨,合伙做起了生意。再后来,我遇上了以前的亲戚,白宛。她和林雁书是朋友,当时,林雁书卷入了麻烦,我刚好结合邻二阶的命图,就赶着过去了,后面的事情,你可以问纹鸢。”
白予这个故事,当然不是没有漏洞。
可以,漏洞很多。
但这些漏洞,都是不清的,因为,整个故事里,最重要的三个人,白予虚构的父亲,神秘的中年人,松雾谷农庄庄主马致礼,这三个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你可以怀疑白予在撒谎,但是,你无法证明白予在撒谎。
“呵,没想到,你子还是个有分的,短短几个月,就彻底结合邻一阶的命图,然后又开始邻二阶。”宋知玄笑着夸了白予一句,紧接着,又严肃起来,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师父是什么人?”
白予一点没有被“丈母娘”的气势吓到,依旧镇定自若,他没有否认,而是讲了一个道理,“如果他的身份,能让我知道,我肯定知道,如果他的身份,不能让我知道,我不可能知道,是不是这个道理?”
“得不错,是这个道理。你很聪明,难怪可以把纹鸢骗得团团转,我开始好奇,你以真面目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宋知玄笑着道。
白予却是笑不出来,蒋纹鸢还能什么反应,除了抡大锤敲脑壳,不做他想。
就在白予以为,宋知玄接下来,还会再仔细盘问一番的时候,宋知玄却打开了铁门,走了出去,“年轻人,愣着做什么,出来吧。”
白予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