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纹鸢以为,佛国一座城市的中心地带,这样一个地标性的建筑,应该是用来存放舍利子这类玩意儿的地方。
白予和蒋纹鸢想得不一样,在他看来,这个建筑,非常的不拘一格,也不够庄严肃穆,很可能是图书馆一类的地方。
然而,两人都想错了。
这座酷似双手合十动作的双塔建筑,是一座展览馆。
里面,正在举行画展。
若虚法师,又一次没一句话,就走了进去,两人只能跟着进去。
来到展览馆内,万万没想到,里面竟然有很多人,大部分人衣着朴素,也看不到人在故作姿态的在那里品评,都只是单纯的欣赏。
在这个奉行公平,甚至在很多地方,施行极端平均主义的国家,人们的艺术素养,却不是一般的高。
“哈,我为什么要用‘却’这个字,难道,平均主义,就代表人只会机械的劳动吗?错了。相反,正是因为这种特别的平均主义,佛国的人,既没有许多因为看不懂艺术,就觉得艺术是故弄玄虚,张口闭口便是艺术能当饭吃吗这句话的无知者,也几乎见不到那些自诩高雅,觉得大众看不懂,便是高雅,便有深度,只知道附庸风雅的傻帽。”
在这一刻,白予悟了。
正是因为没有强烈的阶级对立,所以,佛国的人,反而可以平静的欣赏艺术,而不是互相鄙夷。
他们的能力或许有高低,但心,却没有高低。
另一边,蒋纹鸢停在了一副画前,这幅画,是一副人物画,画的是,飘着雨的气,一个农夫在田坎上闭眼休憩,一只鸟停在农夫的肩膀上,把农夫宽大的草帽当做雨伞来躲雨。
画的名字,叫下无佛。
“蒋施主觉得这幅画,画的是什么?”
若虚法师的声音突然在蒋纹鸢的身后响起。
蒋纹鸢没有回头,她看着这幅画,喃喃道,“农夫。”
对这幅画,第一眼,蒋纹鸢看到的是一种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气质,接着,她看出了更多,但到了最后,只剩两个字,农夫。
若虚法师抬头看画,轻声道,“是农夫,也是佛。”
佛?可这幅画的名字叫下无佛。
蒋纹鸢一时间,有些不明白若虚法师的意思。
“下无佛,是故,人人皆是佛。”
若虚法师着,余光瞥向旁边一直在看人,而没有看画的白予,露出了一丝微笑。
若虚法师也不由得赞叹,见心得对,蒋施主,白施主,皆有慧根。
尤其是白施主,很有慧根,悟性非凡,甚至胜过了他的六位徒弟。
不愧是紫竹观猫真人选中的人,这么快,就觉察到,自己带他们过来的用意,不是为了看画,而是为了让他们看这里的人。
要白施主的不足,当然也有,最突出的,就是太善良了。
猫真人救他脱离梦境,他却没有选择趁机逃离,还想着救人。
当初见心也没怎么和他解释,他就信了见心,选择跟见心走一趟佛国。
临走,还记挂着其他人。
随后,一直扮成女人,默默的守护着蒋施主,与她相伴,而不让对方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此时,白予还不知道,他在若虚法师心中的形象,已经变成了一个聪慧的老好人。
要是知道,白予肯定会,慧根?他真没有,他只是单纯的联想到了前世的一些见闻,才会去看这里的人。
至于老实人,那可真的太冤枉人了。
他有个锤锤的善良,他一开始就是自愿来佛国的。
而之后,一直维持“刀马旦”模式,那是没办法好不好,他在梦里和人搞姬,要是被知道,他是男的,妥妥被蒋纹鸢一锤子爆头啊。
参观继续,白予和蒋纹鸢两人漫无目的在四处走动,看画。
一个多时之后,若虚法师带着两人离开展览馆,走回停马车的地方,然后返回别墅。
回到暂住的别墅,正好是晚饭时间。
见三人归来,一位年轻的僧人不声不响走到厨房,开始做饭。
“若虚法师,现在,可以你的目的了吗。”
蒋纹鸢问道。
佛国的各种事物,的确让她大开眼界,让她不禁深思,但,她最关心的还是,若虚法师的目的。
若虚和尚不徐不疾的回答,“明便会知晓。”
白予往椅子上一座,伸了个懒腰,长长打了个哈欠,看来,明还得继续参观一。
晚饭过后,白予和蒋纹鸢回了房间。
白予继续翻看历史课本,蒋纹鸢看起了志异课本。
比起先前,后面佛国的历史,要精彩很多。
不过,精彩归精彩,但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件事。
佛国人类和妖族的各种纷争与交流,就想若虚法师的,大战没有,仗不断,而且,边打边交流,边打边融合。
佛国自身的不断改革,这些改革,有的是在实践的过程中,发现了自我的不足,有的,是在去尘世之后,受到了启发。
白予继续翻开,突然看到了一间让他整个人为之一震的事情。
这书上,在尘世,还有少量妖族,以及妖族的一些亚种血脉,这些亚种血脉,大多外表和一般动物无异,但实际上,却比一般动物,要聪明许多。
这,难道,徐易的猴子,马致礼的猫头鹰,还都是妖族后裔,甚至,自己的猫分身,也有这个可能?
白予正在震惊中,突然,蒋纹鸢猛地一扯他的衣角。
一边扯,蒋纹鸢一边还极度反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