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是苍蓝帝国的经济与政治中心。
这里的繁华,逗留在夜色弥漫的远灯下,流浪在永不停息的二十四小时商业街中,最后化作青年男女缠绵悱恻的耳语。
两人在香榭町的六号街散步。
圣女挽着他的小臂,另一只手里拿着可丽饼,小口小口地咬着。
为了掩人耳目,她稍稍变幻了模样,用禁术创造的身体,本身就属于变幻学派和炼金学派的结合,做到这点不是难事。
“味道如何?”夜明宇好奇地问。
他一直不怎么注重饮食,对于花里胡哨的东西不太感冒。
“你尝尝。”
圣女把可丽饼递过来,上面还残留着细碎的牙印。
夜明宇咬了一口,沉吟片刻,玩味地盯着她:
“味道可以。”
如同街道上流连的男男女女一样,心上人一句话,便如同喝醉了酒。
但圣女终究执掌了苍蓝帝国两千年的君位,即便是醉酒也与常人不同。
她眼帘低垂,随手将可丽饼扔掉,火焰吞噬了包装与面料。
嘴角一弯,柔情似水,勾走了心上人的魂魄。
“吻我。”
是魅惑的味道。
点燃起犯罪的欲火。
圣女将夜明宇推到角落,周围是狭窄的漆黑,往外看去却是琉璃般的斑斓灯影,她咬住夜明宇的耳垂,呵着气。
“谁吻谁?”夜明宇笑着问。
“你吻我。”
“我不喜欢主动。”
“那就我吻你。”
圣女贴了上去,不远处就是帝都最繁华的街道,国际商贸城的金煌大厦耸立在夜色下。
明灭的红与紫,白与黑,湛蓝或橙黄,倒映在夜明宇的眼中。
以光与暗的浅影处为交界,世界被分为两半。
荒芜属于别人,而繁华属于我。
良久后。
“这次的味道怎么样?”
“时间太短了,没尝出来。”
“那再来一次。”
很深的吻,如同烈火点燃荒原,将一切烧得干枯成灰。
新年的前两天,这种事究竟在多少对情侣身上重复了多少次?又究竟有多少次是真心?多少次是假意?
即使是夜明宇,也不知道答案。
感情这种事,哪里会有答案呢?
许久后。
“那个女孩是叫北瑶枫叶吗?”圣女喘息着,轻声问。
夜明宇点了点头。
“你和她亲过几次?”
“一次。”
“伸舌头了吗?”
“嗯。”
“原来被抢先了,真是可惜呢,”圣女略微遗憾地说着,背过身,牵起夜明宇的手,回眸一笑,“继续逛吧,夜晚才刚刚开始。”
“圣女大人相邀,在下不胜荣幸。”夜明宇微微欠身说,抬起头又问:“想去哪?”
“夜店如何?你来做我的牛郎。”
“听凭吩咐。”
距离香榭町最近的夜店,也只剩一些豪华场所,高档的魔导车挥洒着真金白银,酒杯里流淌的除了酒还有奢靡的欲火。
精选的dj与闪灭的灯光中。
她拉着夜明宇的手,灌下了一杯又一杯酒。
圣女很少喝酒,她喜欢喝果汁。
“不喜欢的话就少喝点。”
“我在壮胆。”圣女气势汹汹地说。
她紧紧抓着夜明宇的手,似乎怕他跑掉一般,靠近了两步,认真地问道:
“几点了?”
“两点。”夜明宇说。
“去宾馆吧。”圣女鼓足勇气,盯着夜明宇。
对于这种事,她总归是有些害怕的。
转世之后还是处子,根据两千前与夜明宇的经验,会很痛。
圣女虽然决战沙场运筹帷幄,挥手就有万千铁骑就能踏破山川深河,但总归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往往是怕疼的。
“现在?”
夜明宇反倒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圣女会这么主动。
语气还有点凶,像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现在!”
夜明宇摸了摸下巴:“女人,你在玩火。”
“因为我是小飞蛾。”
漂亮的回旋球。
酒精的作用下,圣女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望着眼前的佳人,夜明宇深深地感到,自己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可惜罪孽深重的男人往往有个共同点——不知廉耻。
“你不是怕疼吗?”
“现在不怕,我已经喝酒了。”
“为什么喝酒就不会怕?”
“我也不知道。”
圣女迷糊地晃了晃脑袋,很可爱地贴过来:“去宾馆。”
她赌气一般地说。
夜店的窗外是沁凉的风,跨海大桥的车灯汇成亮色的河流。
为了避免着凉,夜明宇为圣女重新披上大衣,领着她离开店门。
所有暴躁的音响倏忽间退去,仿佛退到百步之外。
“我想问件事。”夜明宇缓缓说。
冷空气让圣女微醺的头脑大致清醒。
她将身上的衣服拉紧了一些,两只手捧起呵了呵气,闻言在白雾中抬头:
“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当时站在湖边,你给我说约瑟夫的故事,说他最终面临着两个选择,如果你是他,会怎么做?”
“当然是渡河啦。”圣女眨了眨眼。
“为什么?”夜明宇有些奇怪,“河的那边可能空无一物,也未必能救公主。”
“这和公主有什么关系?”
夜明宇无语,“难道这不是暗喻之类的,比如公主其实暗指恋人......这其实是道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