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渊收回天宝定妖,快速来至筱道身旁,俯身查看。/p
“她仙骨已断。”/p
看着青翎焦虑的神情,他立马补充道,“不过你不必担心,太上星君定有办法接回,重塑仙骨!她不会有事的。”/p
青翎紧抓着筱道的手,双唇微颤“姑姑,你不会有事的。”/p
片刻,她缓缓松开的筱道的双手,用力撑起身子,只见她双手,脸额,衣裙,净是伤痕,血红斑驳,此时的她一身沉厉寒气,紧蹙起双眸,“请替我照顾好姑姑!”/p
话毕,青翎转身化为绿火青鸟,向九重天飞去。/p
乐渊一时情急,却不能抛下断骨的筱道不管,只能急虑大喊,“青翎你去哪?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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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重天,南天门。/p
青翎拂袖而现,踉跄着身子向前走着,只走到一半,便听着一群宫女走过,一边捧着金白色的龙腾凤袍,一边议论。/p
“这天帝下旨可是成了一桩好姻缘啊!”/p
“可不是,我看这芸萱公主与临渊殿下真是般配,我还听说这天玑战神凯旋而归之日,便是成婚行礼之时,到那时临渊殿下可就重获自由之身了。”另一宫女附耳道。/p
“就是啊,诶,你看,这凤袍多好看,芸萱公主若是穿上了,定是天界第一美新娘。”/p
青翎顿时怔住了脚步,似是被天雷击中般,电流刺痛了全身,只见她从一旁缓缓走出,拦住了过往的宫女。/p
“啊,你是何人?”/p
见着青翎一身血迹,宫女们顿时被吓得连连后退,一时惊慌。/p
“你们方才说的临渊殿下,可是重华殿的临渊殿下?他要成婚了?和谁成婚?”青翎一双瞳目微愣,艰难吐词,唇角与额边的血渍,更衬出她脸上的煞白无色。/p
“自然是重华殿的临渊殿下,还能有哪位临渊殿下,如今天界上人人皆知,天帝赐婚临渊殿下与芸萱公主,殿下还亲自接的旨,看,婚服都备好了......”还未待宫女说完,青翎已化为青光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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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殿。/p
青翎一步步走入大殿,从她踏入殿门的一刻起,她的身上便是溢满戾气,是恨意。而殿内的轻柔微弹,袅袅琴音,是爱意。/p
如同往常一样,外室没有人,青翎一双透着寒气的瞳目,逐渐向内室探去。/p
临渊正好奏完一曲,待他抚平琴弦后,垂下的双眸不禁一笑,他能听出,此脚步声,定是青翎,他纯然蜜笑,紧抿的薄唇微启,“不过才一日,你怎么....”/p
临渊抬头,面色一僵。/p
他忽的起身,看着满身血迹的青翎,顿时慌张,本是一袭悠悠白裙,如今净是剑伤血渍,一时破烂不堪。临渊担忧地走上前,“翎儿,你怎么了!是谁干的!”/p
只是如今,他每一句关心之词,每一抹挽唇蜜笑,在她眼中似是刺入一根深埋在地狱的冰锥,刺破瞳目,再深扎进心中,疼得她无法呼吸。/p
顿时,青光乍现,一把利剑指向临渊,他错愕抬头,忽时停住了脚步。临渊怔愣着双目,看着她不带一丝温暖的双眼,他顿时一惊,颤动双唇,“翎儿,你怎么了?”/p
青翎紧蹙起眉心,怒视着临渊,冰冷吐言,“天帝赐婚,你是不是接旨了?”/p
临渊忽即揪心一愣,而后奋力摇头,“不是这样的,翎儿你听我说....”/p
“我只问你,是与否!”青翎速即往前,青光寒剑已抵在临渊的胸膛,剑锋已触及他凉薄的衣衫。/p
他一时哽塞,双眼蒙雾,“是。”/p
“可我....”/p
“殿下一开始接近青翎,可是为了骗我,而后夺取阑海五灵?”青翎并未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沉凝着双眉,继续问道。/p
她的每一问,每一步上前,每一次蹙眉,他的心便跟着抽搐十分,百分,即便是再打一千记天鞭,都远不及他所爱之人如此以剑相指,言词逼问,他的心,万分伤痛。他本想着待他重获自由之身时便亲自去阑海与她道明,他的心至始至终想要的只有她,只是她,他要待她走,去一个没有天规没有阑海没有神灵的地方。仅此而已。/p
临渊欲要说的话顿时哽塞在喉中,一时僵住,他要如何道明,他本是想要骗取五灵,实则自己的心,已是被她填满,彻底的爱上了她。/p
“不是的翎儿,我一开始....”/p
临渊摇头,一双温目已是溢出水雾。/p
“是与否!”青翎再近一步,寒剑再进一分。/p
“额。”只听得临渊一声闷哼,吃痛般低头,只见胸膛上,寒剑已刺入三分,净白的衣衫,瞬即染开一朵红花,他额间微出细汗,抬头看着青翎,双目微颤。/p
“回答我,是与否!”/p
面对她紧紧的追问,临渊微启双唇,身痛,心更痛!“是。”/p
“你一直都在骗我!”/p
青翎愤然迈进一步,青剑全然穿透过临渊胸膛。“额。”/p
他惊愣着双目看着眼前之人,腥红的鲜血从嘴角流出,他喉中哽塞,根本说不出话,却还是用力地抬手,不过是想再一次轻抚她的脸颊,只是青翎未能让她如愿,看着他抬起的手掌,青翎奋力一推,再将长剑拔出。/p
隐发着流光的青光剑,微垂而下,淅淅沥沥的鲜红缓缓滑落,滴落在干净的青砖木板上,透亮的砖板,那一滴滴如雨的绛红,更显得妖艳,磨尽最后一丝温热,最终化为冰冷的水液,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