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阴沉,月色无边,路边一时静谧无声,一更夫走过,一边敲打着竹梆子一边吆喝,只因万俱静,毫无生息,那一声声竹梆的响声更为绕亮清晰。
子时已到,道路上空无一人。
阁楼上,房中黯无光,漆黑一片,只是房中之人并无睡下,无殇正站于窗后,透过窗扇木隙俯瞰着街上,正伺机而动。
片刻,无殇只觉肩上一重,侧身而视,原来是身旁之人正靠于肩上而睡,看着肩臂上覆身而来的人儿,眼蒲正重重地合上,她定是累了。
无殇不忍唤醒她,便一手搂紧她的腰际,不让她摔下,一手掩过窗扇木隙,继续定眼细看。
此时,只见一蒙着轻纱,看似妙曼的‘女子’走来,无殇瞬时定睛细看,并监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走到此处,虞白捋了捋身上别扭的女子衣裙,似是有意般故意放慢脚步,作势着女子走路时的窈窕栈时,还不忘向楼阁上瞥视一眼,而后心虚地扯了一下掩在脸上欲要落下的面纱,伸手挑起纱巾继续向前走着。
忽然,一缕金色流光闪过际,无殇凝眉一蹙,而后轻唤一声,“灵儿。”
肩上之人即刻睁开了双眼,对视上无殇警示般的双目后,她即刻会意,而后顺着无殇视线往下而看。
此时,一幅墨色幕布笼罩下,一缕浓阴气息扑面而来,无边幽暗中,一抹金色流光格外显眼,无殇定睛而看,果然是他。
忽起大风,沙尘扑面而来,虞白连忙拂起纱袖掩过双眼,正于此时,沙尘间一道有力的魔爪快速桎梏住他的腰部,欲要将他整人提起,只见他双脚逐渐离地,身体一轻,便整个人被风浪卷起。
“诶....诶?”
虞白整个人被腾空提起,不由得他多想,惊慌之下便速即大喊一声。
“恩公!”
顿时,一束白光忽现,犹如一把寒光利剑,将紧抓着虞白腰上的魔爪愤然劈开,随后漫的风沙悄然散去,虞白亦从空中跌落下地。
接着,只见无殇骤然挥袖向眼前的金光打去,黑夜下的金光忽散,随后便只见冷无心拂袖出现于眼前,一双阴厉却带有几分媚气的眼眸紧盯着无殇。
“是你!?”
看着眼前的修士,冷无心才想起眼前之人便是昨日行祭祀大礼时,那个站于阁楼木窗后静看的白衣修士,当日他只觉是偶遇,并未多疑。亦看他这身雅正仙气便知他是修仙之人,即便他痛恨修仙之士,只当昨日在行礼之时,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并无表露出厌恶之色。
如今倒好,他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还敢出手在他手中抢人!
只见虞白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站起,而后愤然甩开脸上面纱,挽起女子的衣裙向眼前之人唾弃道。
“妖孽!还想捉我,我看你分明就是滥杀无辜,呸,还满口胡言,用河神来打幌子!”
“是你?”冷无心顿时一惊,看着眼前男扮女装之人,正是昨日被水龙吞下的修士,他竟没死!
片刻,冷无心幡然醒悟,勾起暗红的双唇,魅笑道。
“是你们!”此句不再是震惊之意,亦没有疑问之词,而是拆穿对方计谋后的恍然顿悟,更是笃定的加重了语气。
冷无心一直傲娇的眉眼,此时不禁略过两分惊色,他未料到自己竟被两个修士如此戏耍,竟公然与他作对,实属可恨!
“你们要如何?”只见他半眯着歪眸而视,虽是厉色之词,却不失三分怠懒之色。
“我要取寄于你身上的一物。”无殇迈步向前淡冷着语气。
“呵呵呵.....”只见冷无心不屑般掩嘴而笑,显然不将无殇此话放于心上,片刻,待笑声收止时,他一脸惰意地挑起金指甲拨撩着帽沿垂下的金丝带。
“就凭你?噢不,凭你们?别一物,即便是本君身上的毫毛,你亦取不走半分!”冷无心寒冽着肆意的语气,他还丝毫未知无殇要想之物便是他手中的神灵,此时也正因神灵在手才可如此自信地出挑衅之词。
“好生猖狂!妖孽我见多了,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虞白就是不服眼前之人如此骄傲自大的作势,与其冷无心厌恶修士,还不如本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水火不容,自是不相近,不相合,两两相厌自是常事。
听得此语,只见冷无心眸色一寒,撩指的动作亦微微一滞,随后只见他轻指一弹,而后便有数十根无线毒针快速掠过空中,向无殇二人袭来。
见此,虞白一时惊慌,正要挥剑,只是当他仰头而看,无殇却没有丝毫惊慌之色,依旧镇静自如,见此,虞白便想着恩公定是另有计谋,于是他亦纹丝不动,努力抑下内心的惊慌,佯装着镇定之色。
银色毒针快速飞来,只差一米之离便要刺中无殇,此时虞白亦惊愕颤语,“恩....恩公?”
不待虞白出此话,无殇双手已在袖下运灵,刚要挥袖而去,只慢了一步,银针已被一阵青光打落,随后,只见木灵儿转身而现。
“灵儿?我不是让你待在房中吗?”
“无殇哥哥,方才.....”
“你知这银针伤不了我。”无殇叹了一气,一双柔目垂眸而看。
是啊,她忘了,这区区几根银针怎会轻易伤了无殇哥哥,只是她太过在乎了,一见到他身处危境,便急得什么都忘了。
木灵儿一袭白裙而站,冷无心愣着双眼细看,透过她的躯体,他只看到她身内那颗怦然跳动的心,通红的,炽热的,是他日思夜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