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之色,如白玉凝脂细滑之身,七弦并于其上,只是垂眼俯视,便可让人想象出其琴声之悠扬,定是叮铃悦耳,不急不躁。
与玄离所予之琴不同的是,这琴上多出一绺琴穗,穗上有一紫白润玉,色泽光透得发白,表面更是润滑得出水般晶莹,细看一眼,其用篆书细细刻出一尘字,除此之外,这一古琴与玄离所赠别无不同。
无殇抬起睫毛,脸色一瞬煞白,望着眼前三人,父亲于右侧,弯眉颜目浅笑搂抱着千尘,母亲于左侧,拿起紫白流苏挑逗着二人,如此温馨和睦的一家三口,此时站于一旁的无殇,更像是一局外之人。
“爹,娘,是你们吗?”
只见无殇如蒲扇细墨悠长的睫毛微颤,灵澈的双眸沾上几分雾气,更显得明亮透澈,几缕血丝亦于眼眶中微晕开来,不知是喜,还是忧。
此刻,直立于原地的无殇恍神无措,因为他知,如今站于身前的二人定是自己的生父生母,他喜,只因在他有生之年竟可再见父母,他忧,只因即使双亲就在眼前,但他亦不可与他们一句话,更不能触碰半分。
“尘儿,这便是爹爹与娘亲送予你的生辰之礼,白玉古琴,喜欢吗?”
千尘把玩着手中的紫白玉琴穗,片刻后点点头,“喜欢,爹爹,这古琴明明是黄褐色,为何要叫白玉古琴?”
“因为它是用山白玉为琴身,山冰蚕丝为琴弦所制,虽然它的颜色不是白玉色,但也习惯于名唤为白玉。”只见蓝衣女子一脸宠笑,抚过千尘脑袋一边耐心道。
无殇侧眸视之,听得她一番解释后,只见他唇角亦不自意般微扬而起,“原来如此。”
“来,尘儿坐下,让娘亲教你好不好?”听得蓝衣女子如此,千易寒便会意将千尘放坐于一垫毯上,接着三人便一同坐下。
“娘,尘儿学完这个也会像阿湛哥哥一样厉害吗?”只见千尘抚摸一下琴弦,随后抬头而问,一双瞪圆聊黑瞳净是恳切与期盼。
只是千易寒二人听此不禁眸色一顿,片刻后二人对视一眼后,千易寒便浅颜笑道,“我们尘儿自然是厉害了。”
“来,娘亲教你,先伸手将弦线抚平.....”
......
转眼之间,窗外斜阳之色由先前的金黄,慢慢变为血红,最后的一抹夕阳隐隐褪去,色便逐渐暗淡起来。
此时无殇正双腿盘坐于殿内闭眼疗伤,欲要将体内之毒逼出,运灵疗伤已过一时辰,亦无法将体内之毒拭出,只因中毒时长过久,如今又无解药在身,一时难以解毒,只见他满脸细汗渗出,凝眉轻摇头。
随后,一声惊叫,便使得无殇猛然睁开双眼。
“庄主,夫人,大事不好了!”
只见一修士提剑而至,斑斑腥血溅了一脸,本是净白之衣,如今却是染红一片,乌黑一身。
“怎么回事?”千易寒从案台前即刻起身走上前去,蓝衣女子见此更是感知不妥,便锐意将千尘抱起,走回内室。
只还未待她走过几步,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哀嚎之声,蓝衣女子惊眸回看,只见方才那一修士胸膛之上已插入一剑,一团煞黑之气随即将他吞噬,修士睁起双目,张口欲语。
只是话语还未能如愿半吐出,只是一缕黑烟从嘴上流出,而后满身血肉如被吸噬般干瘪深凹陷进去,活活变成一浑身散发煞气的干尸一般。
蓝衣女自己见此不禁瞳孔大惊,即刻将千尘双眼捂上,而后快步走至内室。
待蓝衣女子将千尘带至内室后,便速即将他放置一昆仑八卦内,只见她后退一步,随即双手运灵划出一道蓝圈向八卦上挥去,蓝光速即将千尘罩于一圈内,此时外人肉眼便无法看至圈内之人,于外人眼中,此时的千尘便如空气一般。
“娘亲,为何要将尘儿放在这里?”
“尘儿听话,娘亲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乖乖在这里等娘亲,千万不要乱跑,答应娘亲好不好?”
“好,尘儿听话。”
虽然无法看见千尘之脸,但他亦能想象出他点头示好的模样,而后,蓝衣女子不再停留片刻,随后起身转身而去。
大殿上,只见尹湛狠狠拔出插在修士身上的噬魂红剑,此时他的双眼一轮微红,除此便是煞黑无比,那一抹阴戾如邪神的寒眸,似是从未向外人吝啬般全然展现出来。
“阿湛?”千易寒瞠目结舌,声色颤抖,不可置信般看着眼前的少年,面容净是皱得绞痛。
尹湛寒厉的双眼看着眼前之人,并未话。
而无殇见得此幕早已惊色万分,此时已连忙走上前去遇到拦住还在抬步上前的尹湛。
“停下!”
只无奈于,无论他施用何法,那一阵阵白光触及身前之人,便被反弹而开,化为烟尘散于空中,而眼前之人亦是丝毫不受阻。
尹湛继续握剑上前,亦对他继续‘视而不见’,无殇愤然抬手挥去。
“我让你停下!”
只是下一刻,更让他为之气愤的是,尹湛竟直接从他身躯穿过,而无殇便只觉元神被一股力猛然用力向后一推,只是霎时,便又重回体内,他微愣着神情,只觉身体猛颤了一下,一时还未回过神来。
“尹湛,你师父养你十年,自问无愧于心,你便是如此报恩吗!”
此话语一出,无殇才缓缓回过身来,转身而视,只见蓝衣女子正与千易寒并排而站,此时那锋利的锐眸不再是看千尘时的温然细腻,似水柔情,那眉目蹙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