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哲带着憨憨一路小跑,没用多久就到了张家门外,路过张家酒坊的时候,荆哲觉得确实是出事了,前两天来的时候,张家酒坊外面进出者络绎不绝,说人山人海都不过分。
酒坊里的伙计们都忙得前胸贴后背,而今天却一反常态,进出者寥寥,连伙计们都无所事事的倚在门上,捂嘴打哈欠。
来到张家门外,荆哲刚要敲门,张学先的咆哮声就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荆哲把手放下,贴耳去听。
“你滚!你给我滚!”
“大哥,别生气嘛!”
同时,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也随之响起。
“大哥,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话呢?好,我承认,这烈酒的制作工艺是我偷出去的,可是你想啊,这工艺如此简单,就算我现在不偷,以后也可能有人偷去不是?”
“……”
张学先没有说话,但粗重的喘息声说明了他此刻的愤怒心情。
“大哥,我也听说了,给你烈酒制作方法的那人叫荆哲是吧?好像还挺出名,我这个粗人在乡下都听说了,拿了中秋诗会头名是吧?张家酒坊还跟皇家做生意,听着挺威风?”
突然,这人话锋一转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之所以拿到皇家生意,是因为你们有烈酒,而不是张家酒坊这块招牌!若是别人也能制出烈酒,那这皇家生意就不再只是张家,可能是王家,李家,赵家?”
“你胡说!张家酒坊之所以能做成皇家生意是因为荆哲!他深受陛下器重,只要有他在,这皇家生意只能是张家酒坊!”
张学先说完,那人又冷笑一声。
“呵呵,你真当陛下多器重他?他不是既拿了中秋诗会头名,又赢了南齐三皇子,让墨尘殿下免于嫁到南齐吗?这功劳不小吧?按理来说,陛下又那么器重他,肯定会给他赐予一个特别高的官职吧?你猜是什么?”
“……”
张学先没出声,那人大笑一声道:“是个什么报社的社长,听都没听过,从五品的小芝麻官而已,就这,也能说陛下多器重他?”
“不…不可能…”
荆哲被赐予报社社长的消息仅限于朝堂高层之上,老百姓自然不知,而张学先本以为凭借荆哲的家世和他在诗会上的表现,不至于分到一个从五品的小官。
所以瞬间懵了。
那人见状,趁热打铁道:“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我也跟你说句实话!这烈酒制作工艺,我已经交给晋王世子了!晋王世子背后可有襄王撑腰,而且又是陛下的皇侄,只要他能做出烈酒来,你觉得皇家生意还会给你?”
“还有,不仅皇家生意会被晋王世子拿下,就连城里——不,乃至整个安国的烈酒市场,都将归晋王世子掌控!所以你不如趁早把张家酒坊卖给晋王世子得了!省得以后赔的厉害!”
“你做梦!他已经骗了我一次,还想第二次骗我?”
“哎呀,这个呀,我也听说了,都是误会!”
那人笑了笑,“其实晋王世子还常说,说他当初是因为太喜欢筱妤了,所以才做了那种事,但是这次不会了!筱妤也是,晋王世子是什么人?他能看上你是咱们张家的福气,你怎么能随便拒绝呢?”
“叔父,你那么喜欢晋王世子,你让自己女儿嫁给他呀!”
张筱妤冰冷的嗓音也传了出来。
“……”
那人明显被噎了一下,然后才怒声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没大没小?怪不得连晋王世子都敢拒绝,一点家教都没了!你叔若是有女儿,早就把她送给晋王世子了!不会那么没头脑!”
“你给我滚!”
张学先再次咆哮,旁边还传来张夫人“老爷不要啊”的劝解声,看来张学先已经气的快动手了。
那人再次冷哼一声,“我过来是看在你是我大哥的面子上,才劝劝你的!你若执迷不悟,以后有你好瞧的!”
“……”
……
“啊呀——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呀?”
这个时候,荆哲推门而入。
抬眼看去,除了熟悉的张学先、张夫人和看到荆哲有点激动到落泪的张筱妤外,还站着一个约摸四五十岁、一身锦袍穿着、看着不伦不类的男人,只看面相,倒是有几分跟张学先相似的地方,再加上从外面听到的,荆哲大概猜到,他应该是张学先的弟弟。
而那人看到荆哲之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来的确实不是时候!没看到我们正在说话吗?门都不敲,懂不懂规矩?”
荆哲笑笑:“不是时候吗?好,那我就…在院子里等等。”
说着,荆哲给憨憨使了个眼色,憨憨就闷闷的把门关上了。
“……”
那人眼皮跳了跳,突然觉得荆哲似乎不是什么善茬子,尤其是那个汉子,感觉打起人来应该挺疼…
于是看向张筱妤:“他谁啊?”
“这是——”
“我是筱妤的仰慕者,慕名而来,想要一睹筱妤的美色!”
“……”
张筱妤本来还是气愤、委屈的,荆哲这话一出,又变得羞涩起来。
那人见状,脸色阴沉。
“呵呵,跟我猜的一模一样!怪不得你张嘴就拒绝晋王世子,是不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我问问你,这小白脸除了比晋王世子长得好看,哪里好了?好看能当饭吃?”
看到荆哲第一眼,他就讨厌,而且隐隐觉得荆哲跟张筱妤站在一起很般配,没想到跟他预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