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荆哲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委实吓了齐谷陇一跳。
他能看出荆哲的内力提升,但是轻功境界在不施展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
健步如飞?
只比自己弱了一些,怪不得他敢如此大胆,怕就是仗着这个吧?
齐谷陇冷笑两声,区区健步如飞而已,他还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这是比武,不是比逃跑,让他跑,他也不可能跑出这片空旷的比武场!
而荆哲跑出去一段距离觉得安全之后,回头去看便见齐谷陇已经来到了推车旁边。
而前面那些马似乎畏惧火势,都停在那里不再上前,像是在等着主人的命令。
“有本事别绕,看我的推车炸不炸死你?”
掐着腰,荆哲挑衅道。
“区区破车,还想奈我何?”
齐谷陇冷笑一声,他本来还想赶着战马绕过火堆,直冲荆哲而去的,但是听到这话,他突然改了主意。
你最得意的就是这着火的破推车吧?
劳资走南闯北,被说是着火的破车,哪怕是洪水泛滥的鸨子,劳资也没怕过!
看我踏平你的破车,把你的自信撵在脚下!
于是乎,齐谷陇长鞭一甩,训练有素的战马马上往两边靠去,中间空出一条道来,直指燃烧的推车。
“跨过去!驾!”
齐谷陇一声令下,那战马仿佛听懂了他的意思,直接朝火车奔去。
只能说,人是猛人,马也是浪马,似乎这点小火在他们看来都是小儿科。
而齐谷陇胯下战马也是马群中的统领,见它朝火车奔去,其他的马也没了之前的畏惧,再次奔跑起来!
下一刻,齐谷陇身下战马一跃而起,虽然火苗很高,但它脚力不错,跳的更高。
这个时候,齐谷陇同样运用了一些轻功,整个人渐渐离开马背,不给马施加重量,但又让外面的人看不出来,以最舒展的姿势呈现在众人面前,达到最好的打脸效果!
但当连人带马都腾空之时,长年累月的战场经验让他突然感觉到了危险!
警惕起来的齐谷陇迅速扫视周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哪里有危险呢?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炸开了一样,气浪朝他冲来!
而他为了面子刻意离开马背的举动害了他!
倘若他跟战马是一体的话,他们一起被顶飞出去,他顶多被炸没双脚,其他大部分伤害都会让战马吸了去。
可他偏偏腾在半空中,毫无防备之下,他的裆下被击飞的马背给狠狠撞了一下。
饶是有内功护体,可内功护体不护裆,瞬间的疼痛让他忘了防御,被震飞在空中。
“轰!”
“轰!!”
“轰!!!”
这时,更让人恐怖绝望的一幕出现了。
燃烧的推车突然又爆发出三声比之前还要震耳欲聋的惊天响声,无数个肉眼可见的闪着寒光的铁器随着气浪朝齐谷陇飞来!
齐谷陇惊呼不好,作为一个高手,在死亡临近的一瞬间爆发出了最惊人的反应,身体在空中发力,希望像平时躲避暗器时一样操作。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荆哲为他准备的“核武器”!
那些铁器如同狂风骤雨般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把他准备逃跑的方向全部堵死,避无可避!
下一刻,他感觉腿有些疼,低头去看,腿上已经多了一个血洞,鲜血汩汩而流。
都不等他有所反应,身体其他地方也接二连三的被洞穿。
“啊!”
当胸口被洞穿时,他终于发出一声惨叫,从空中往地上摔去。
这时,朝阳刚从地平线边升起,发出带着橘黄色的光晕温暖而惬意,但可惜的是此时的他感觉到的只有冰冷。
目光延伸过去,他看到刚才还被他看不起此刻却只感觉无比恐怖的年轻公子,只倚在门外朝这边看来,嘴角似乎还划过一丝得意。
他不甘,但后悔。
早知道如此,刚才就该一剑戳死他…
接下来,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瞳孔逐渐放大,定格在东方缓慢升起的温暖上。。
或许,弥留之际,他会想起曾经朝阳下的奔跑,是他逝去的青春…
……
因为正处在爆炸中心,齐谷陇的感受要比其他人更真实、强烈而且快速,因此当他死在地上的时候,屋里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或者说,被吓傻了。
就连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的柳惊鸿,也被八个黑火药酒坛瞬间爆发出的威力给震慑到了!
连她都是如此,更何况其他人?
白昼惊雷!
比白昼惊雷更可怕的是那爆炸时产生的浓烟滚滚和巨大的冲击力,他们在屋子里都感觉到了气浪,桌子上的杯碗甚至都跟着震动起来!
镇国利器!
所有人脑子里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盯着比武场上血肉横飞的狼藉一片,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而齐君广更是不堪,亲眼目睹了南齐第一猛士的死亡,内心五味杂陈,但更多的还是恐惧,和恶心,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这时,隋守仁第一个推门走了出去。
他是护卫将军,又总管今天武试的所有安保事宜,心理素质要明显强些。
门外,荆哲正看着远处的场景,一脸平静,脑子里还在思考,通天闕若是知道自己帮了他们那么大的忙,会不会把他奉为座上宾?
那个仇芊芊,会不会为他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