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清源的脸皮,安帝又有了新的认识。
荆哲中秋诗会拿了头名又立了大功,这还没来得及赏赐呢,若是他今天能赢下武试,那便是功上加功,更该大赏特赏才对。
可白清源偏偏就能想出给别人降低赏赐的说法来,旁边的苏墨尘听了撇了撇嘴,心里还在想以荆哲的性子,听到之后会不会骂娘?
大概率…是会的…
他才不会因为白清源已经是个半截入土的花甲老人就嘴软,他的做法最可能的便是送白清源直接入土。
想到这种可能,苏墨尘脸上竟有了些笑意,恰好见安帝面色凝重,不知该如何回答。
于是笑道:“父皇,白太傅的说法不无道理,倒也不是不行,一切还是等武试结束吧!”
“殿下英明!”
白清源感激的看了苏墨尘一眼,也没有想到她能在这个时候帮他说话。
而安帝有些诧异,他倒是听说过荆哲和苏墨尘的关系不错,既然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遂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襄王落在最后,看了白清源一眼,颇为满意的跟了出去。
白清源松了口气,无比满足。
他要做的就是提前给安帝打预防针,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断不能给荆哲安排太高的官职。
当然了,他现在倒是觉得,荆哲很可能挺不过武试,看刚才齐谷陇的神色,怕是要亲手结果了他,嗯…希望他不要手软。
……
齐谷陇出了屋,来到狩猎场外的空旷地带。
在两侧的场地上,一侧是他们的五十个银缕军,身批银白色的银缕衣,威风凛凛。
而另一侧则是安国的亲卫军和惊鸿铁骑,亲卫军倒没什么特别,只是齐谷陇也是第一次见惊鸿铁骑,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凌厉气势让人望而生畏,齐谷陇看着都羡慕。
银缕军强在装备,而惊鸿铁骑强在硬实力,论起单兵作战或者战场上正面搏杀,银缕军难堪敌手。
若是自己手下有这么一队人马,那该多好?
“你们都下来吧!”
听齐谷陇发话,银缕军全部下马,前面的副将又好奇问道:“将军,等会武试不就开始了吗?为何要我等下马?”
“等会不用你们上了,我自己来便是!”
“将军,你不用担心,对付一个人而已,哪怕她是柳惊鸿,我们五十人也不怕!”
是啊,以多打少,而且还有银缕衣庇护,副将说话底气很足。
齐谷陇摆手:“不是信不过你们,而是那厮嘴巴太毒,我已经决定了,亲自上场结果了他!”
听闻这个说法,副将不再多说。
而齐君广就站在后面,小声叫住齐谷陇。
“齐将军,等会你不能动手!”
“嗯?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不能动手,他费那么大的劲、还立下军令状是为了什么?
“这次的武试,我们必赢!到时候,本王还要迎娶祝舍人,跟安国的关系也不至于闹的太僵。若是齐将军真动手的话,荆哲死相凄惨,到时候影响太恶劣了。不过,他三番两次羞辱于本王,同样不能让他活!”
“……”
齐谷陇有点懵,又是不让他动手,又是不让荆哲活,到底要怎么做?
“齐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不会不知道许多不用出手也能置人于死地的办法吧?比如…”
被齐君广一点,齐谷陇茅塞顿开!
是啊,他一人赶着五十匹战马,到时候直接朝着荆哲飞奔过去,他能往哪躲?
之后就说马蹄无眼,不受控制,再加上他们签下了生死状,谁也怪不了他们!
于是齐谷陇跟齐君广相视一笑,恶意满满。
……
而荆哲也没了顾虑,又把马车里的四个“核武器”也拿了出来,纵使齐谷陇武功高强,但若是被这四个酒坛给擦上一下,非死即残!
当他把四个盖着红色方布的酒坛从车里拿下来的时候,底下议论纷纷。
“看来荆公子觉得四坛烈酒不够呀!”
“那就再加四坛,看看齐谷陇醉不醉!”
“八坛烈酒,别说齐谷陇了,连马都得醉!”
“不过,这跟之前那四坛似乎不太一样啊!”
“嘿嘿,可能这个度数更高呢!”
“吴侍郎高见啊!哈哈~”
“……”
兵部侍郎吴先永正跟一群大臣们闲聊,言语中充满了对荆哲的蔑视,作为一个掌管兵部的武将,他并不看好荆哲。
相反,在他眼里,荆哲无异于死人一个,就是怎么个死法,他不清楚了。
不过心里还是很安慰的,就因为他,自己儿子吴勇被撸了知府,女儿被迫断绝关系,外孙已经被砍了头,说是跟荆哲有深仇大恨一点都不为过,整个朝堂上的人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人希望荆哲死!
而荆哲看到狩猎场周边有一些小推车,似乎是平时清理杂草用的,旁边还堆放着许多枯黄的杂草,荆哲让隋守仁派人给他推来一辆。
然后把八个酒坛分别摆在上面,引线连接在一起,最后又在酒坛外面堆放了许多枯草。
这一番操作更把众人给看傻了。
推车送酒?
可是盖杂草又是几个意思?
对面的齐谷陇看到这一幕同样觉得好笑,他骑着战马站在另外四十九匹身着银缕衣的战马之后,手持长鞭,只等开始,便扬鞭赶马,直接朝荆哲践踏过去!
安帝满面愁容的跟隋守仁耳语几句,隋守仁来到比武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