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正不正经,王颖秋无处评说,但荆哲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
似乎,跟着进船舱就是个错误。
但刚才确实是船的原因,不能怪他…
这才是王颖秋最郁闷的地方,若是他的原因,直接打他一顿,也不会如此纠结。
好在荆哲接下来规矩不少,并没有再生出什么事端,直接开始教她唱曲。
荆哲不会什么乐器,又没学过唱歌,对于曲调也只是记得而已,别人都是手把手教学,而他只能“嘴把嘴”教学了。
唱出来的总是差强人意,好在韵律清晰。
王颖秋对这首词还是极为推崇的,并没有因为荆哲的唱腔而嘲笑,反而是十分认真的跟着唱了起来,并且由于嗓音加成,唱出来的曲调比荆哲这个“老师”要强多了。
这个世界词牌的唱调多是单声音乐,就婉转变化来说,比起现代歌曲终究是不如的。
而荆哲所唱的韵律走的是柔和路线,婉转动听又让人舒服,王颖秋唱完就爱上了。
可惜的是,她毕竟只听了一遍,好多地方唱完一遍就记不起来。
“你唱一句,我唱一句吧!”
连自己都未察觉,声音变得细柔的王颖秋开始央求,荆哲愣了片刻,哪里忍心拒绝?
“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哎呀,你太快了,我哪里受得了?还是慢一点,刚才的速度正好!”
“……”
这话歧义不小,容易让人想歪,荆哲瞬间就进入了战斗状态,幸亏船舱昏暗,他尽量朝后坐了坐,隐藏窘态。
而王颖秋并未发觉,见他不出声,再次不满的催促道:“你倒是快点嘛,我刚刚有点感觉,千万别停!”
“……”
荆哲摇了摇脑袋,尽量不去看她,火气才消退不少。
“不知天上宫阙…”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今夕是何年…嗯,这速度刚好受得了,快点唱下一句吧!”
“……”
两人就这么一人一句,在船舱里唱响起来,鼻间飘着王颖秋身上的淡淡香气,听着她的妩媚歌声,荆哲忍不住想,这么好的嗓子,不唱歌倒是真的可惜。
以后可以把她开发一下,找个会谱曲弹奏乐器的,把类似的曲子也给谱出来,若是她不愿唱给别人,唱给自己私人听听也好,就是不知道她同不同意了。
连续“嘴把嘴”教学几次,王颖秋终于把曲调摸透了,自己已经可以完整唱下来了。
“觉得怎么样?好听吗?”
“很好听呢!”
王颖秋哼完抬头,再看向荆哲的眼神中似乎蕴含了不一样的神采。
这句说完,船舱里突然安静下来。
灯火摇曳,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似乎由轻变重,充满了yù_wàng。
两人就那么互相看着,荆哲突然觉得,是不是此时不做些什么,会显得qín_shòu不如?
刚站起来往前跨了一步,就听到船板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祝馨宁的声音飘了进来。
“你们两个…”
不等祝馨宁说完,王颖秋赶紧接话道:“祝舍人,荆公子刚才写的那首词牌是他自创的,别人都不会唱,所以他教给我了!刚才便是在教我曲调!”
王颖秋的表现,有点像外室见正宫,做贼心虚般的卖力解释。
听到这话,祝馨宁提着的油灯往船舱里进来一些,看了一眼,发现两人衣衫整齐,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问道:“他写的词,可还好?”
“不是还好,是太好了!”
“曲调你都学会了?”
“嗯嗯,都学会了!”
“既然这样,那就快些上来吧!陛下他们已经等的有些着急了!”
祝馨宁说完,便率先离去。
王颖秋揪着的心,终于安稳下来,而且她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后背竟出了一身冷汗,幸亏里面穿了内衬,不然长裙怕是要贴在后背上,出去被人看到,更是无法解释。
不禁苦笑:何时竟会怕了她呢?
瞪了荆哲一眼,有些气恼:都是因为他!
也不再管他,气鼓鼓的“噔噔噔”独自从船舱里走上船板。
情之所至,这特么能怪我?
荆哲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也跟了上去。
……
船板上,安帝确实等着急了。
因为荆哲没有写词的缘故,而船上的歌女也不能闲着,只好唱齐君广的【花月令】。
而【花月令】本身就十分抗打,大船环城一圈,全京州的老百姓和读书人也不知道这词到底是谁所写,单纯只是因为这词的质量,皆是呐喊叫好,就连岸边的那些勾栏歌女,把这首【花月令】记下之后开始吟唱起来,跟船上歌女的声音遥相呼应,渐入佳境。
一时之间,从易水河畔开始,似乎整个京州城飘荡的,也就这一首【花月令】了。
如此下去,必败无疑,所以才差遣祝馨宁去催促了一遍。
等看到荆哲上来,安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责怪道:“荆哲,你可让朕等的好苦!”
荆哲看他一眼,心里吐槽:你又不是什么美人,说这话就不觉得恶心?
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是笑着说他自创了词牌,因为王颖秋是主持,待会又要表演,所以给她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