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鹏关注到了儿子的变化,经常有意无意去打岔。他似乎不希望和神霄派扯上关系,尤其不喜欢通吃道人和牛肥肥那两张油晃晃的嘴。
黎木蓉在南宫英面前找不到感觉,却和南宫豪越走越近。南宫豪年纪虽然不大,但发育较快,身高体壮。南宫家的三尖断魂枪不想显露时就分拆装在布港口和我里,南宫豪却从来不分拆,走到哪儿都提溜着他的三尖断魂墙。他还喜欢练飞刀,背上一排刀囊总是插着十二把飞刀,走出来就给人一种力的印象。
这天南宫豪又跑到山崖前练习他的飞刀绝技,一招一式,颇为认真。他的十二把飞刀是有讲究的,总共分为四组,每一组三把,施放飞刀时,一把在前,两把在后,成品字形攻击对手。
三把品字形飞刀正快如流星闪电击向山崖,忽听一声娇笑,粉红色袖影飘飘,三把飞刀被那衣袖一裹就收了去。一道纤纤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却是背对着他。
“木蓉,你来了?”南宫豪赶紧打了个招呼。来人正是黎木蓉,收了南宫豪的飞刀,向背而立,低头含笑。似乎在说:你的飞刀功夫还不行!其实南宫豪的飞刀已经练得不错了,但挡不住她新从欧阳鹞学得的流云飞袖。
“玉女凭崖立,
娇娆意态浓。
纤纤怜背影,
不得见真容。”
黎木蓉正待转过身来,南宫豪的后面却出现一道肥胖的身影,叽哩咕噜地吟了几句诗。
“死胖子!”黎木蓉很乐意和南宫豪单独在一起,但每次独处的机会都被牛肥肥破坏掉。嘴里骂了一声死胖子,人也转过身来。在转身的一刹那,粉红色衣衫一挥,刚收的三把飞刀就呈品字形飞向牛肥肥。
牛肥肥冲天而起,一个倒挂紫金钟,头下脚上,左手急挥剑鞘打落一把飞刀,右手鸡骨头也打落一把,还剩一把来不及处置,只好张嘴叼住。叼是叼住了,却被刀刃伤了嘴唇,鲜血流出,闹了个满嘴通红。
牛肥肥一个空翻双脚钉在地上,吐掉嘴里的飞刀,嚷嚷道:“死蓉蓉,这是要谋害亲夫啊!”
黎木蓉一闪身一挥袖,“啪”地一声,衣衫轻轻抽在牛肥肥脸上:“死胖子,狗嘴割破了都吐不出象牙。”
南宫英和花芊芊也适时出现,花芊芊拍手叫好:“木蓉,打他,打肿这死胖子的肥脸,让他吃不得什么鸡腿羊腿。”
但说归说,本门师兄她还是爱惜的,走上前去,掏出花手绢,帮牛肥肥揩掉了嘴上的血迹,还不忘揶揄道:“看这嘴,以后鸡腿羊腿只怕都得孝敬通吃师伯了。”
牛肥也摸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嘴,说道:“就是,干吗要伤我嘴?”
黎木蓉道:“谁伤你嘴了?是你自己嫌鸡腿不好磨牙,要去咬刀。”
南宫豪也打趣道:“对呀,以后鸡腿嚼完了另外再找一个,别去咬刀,危险。”
这一说还真是他自己咬刀,他当时完全可以闪向一边,可他偏想在黎木蓉面前卖弄一下,结果三把飞刀没完全接住,反出了一个洋相,被奚落这半天,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
南宫英说:“好了,别让肥牛下不了台。我找你们有事商量。”
“什么事?”几人异口同声问道。
南宫英说:“我听西漠七狼说,有个西北红狼张啸天去了忠顺军。现在金国丢了唐邓二州,蒙古兵锋直逼襄阳,我想去找西北红狼。”
“好主意!”牛肥肥第一个附和:“在逍遥谷呆得太久了,是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两个女孩不发表意见,随着三个小伙子,悄悄地离开了逍遥谷。
张笑天在王坚军中,一直忙得不亦乐乎。蒙古人始终没有放下南下的企图,金国唐邓蔡三州都被蒙古人所占据。张啸天听说他们是从逍遥谷来的,自然隆重接待。聊起军情,最严重的莫过于蒙古人利用桐柏山的树木大造战船,看架势是要顺汉江而下,直逼武昌,进入长江水系。
“那情况岂不是很紧急?”牛肥肥不懂军务,听风就是雨,显得异样的焦急。
张啸天说:“倒不十分紧急,目前造好的船只有限,主要是备下了二千艘战船的木料。”
牛肥肥笑道:“我还以为船已经造好了,如果只是木料,我可以把它们变成木炭。”
张啸天说:“此话怎讲?”
南宫豪解释道:“我这位兄弟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放火。”
“火、火。”张啸天念叨着,忽然眼睛一亮,赞叹一声:“好主意!”
张啸天立即去见王坚,向他请命去烧蒙军木料。王坚大喜,依张啸天的主意,调拨军士,预备干草桐油,用舴艨舟養了,让张啸天和旋风队带头,要给蒙古人当头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