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队长,为了这次任务,游击队也有大伤亡,作为友军,我有责任去看望,不知道方便吗?”/p
看望友军是自己的心意,但张松正最主要是想看看游击队伤员最真实的现状,药品供应是否充足,他不信饭都吃不饱的游击队会有药品来治疗伤员。/p
“这……”钱勇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张松正会提出这样的要求。/p
“怎么,不方便?”张松正笑着问道,立马发现这中间大有问题。/p
原来游击队医说的药品告急果然是真事。/p
“为了安全起见,游击队的伤员早已经转移……因此……”/p
钱勇有些语无伦次,句句谎言,傻子都能够看的出来,他又怎么能够瞒的过一位特工。/p
张松正没有理会,一瘸一拐冲出房门,爬上了高处,俯瞰着这片根据地。/p
突然,西侧牛棚的传来了呻吟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绝不是牛的叫声。/p
难道游击队将伤员放在牛棚中间?/p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张松正忍着伤痛快步往牛棚走去,钱勇和张玲脸色一变立马追了上去。/p
“唉,要出大事!”/p
张玲是个女人,她看的透男人的心思,看着张松正离去的方向,对这钱勇小声嘀咕着。/p
张松正迫不及待的揭晓答案,他好几次告诉自己,希望事实不像想到的那样,但当他到达牛棚,还是惊住了。/p
他见过大场面,感受过大震撼,但在此刻,他觉得以前经历过得一切都不算事。/p
一双双无助的眼神望着他,那种绝望和孤独让他心中一痛。/p
他们真的睡在牛棚,密密麻麻挤了几十个人。/p
这样做也是方便对病患进行集中管理,毕竟游击队的医疗资源有限。/p
由于没有麻醉药品和消炎药,这些游击队只能靠草药和土办法治疗,并且草药都急缺。/p
“这个,我们有草药,草药的药性可强了,伤口敷几天就能够痊愈了.......”/p
钱勇苍白的解释道。/p
张松正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进了草棚,发现许多战士的伤口已经化脓,那些草药根本不顶用。/p
在草棚的旁边,一间隐蔽的小房间用白布隔开,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张松正想要进去,可被卫兵拦了下来。/p
“手术中,任何人不许进入!”/p
张松正推开了这位卫兵,掀开了白布,里面的队医和护士一惊,气冲冲的将他赶了出来。/p
病床上躺着一名受伤的士兵,后背已经被全部炸烂,血肉模糊,刚才医生就是为他清理弹片和伤口,剧痛让他再次晕厥。/p
他双目朦胧,又看了看游击队员们碗中的食物,尽是说不出的滋味。/p
碗中食物残渣告诉张松正,这碗中的食物不是纯粮,十有八九是野菜炖粥,至于是野菜多还是粮食多就不得而知了。/p
“你们就吃这些东西?”张松正拿起碗问一位精神状态稍微好一点的游击队员道。/p
“这东西可比喝粥强多了,管饱顶饿,就是拉出来比较费劲。”/p
这位游击队员表现的非常自信,正是这种自信,让他觉得有些害怕。/p
战争中这样的队伍没能取得胜利,试问谁能取得胜利?/p
这支队伍一旦强大它将会无坚不摧势如破竹。/p
自己吃的是野菜粥,给国军吃的是鸡汤。自己用的是草药,却把唯一的西药留给了国军。/p
游击队仗义,这种仗义只有傻子做的出来,而游击队却义无反顾当了这个傻子。/p
当初在人民面前它当了傻子,如今在“朋友”面前它亦是如此。/p
张松正出了牛棚,深深的向钱勇鞠了个躬,道:“谢谢……”/p
这是一声意味深长的谢谢,一声包含着太多感情的谢谢,也是张松正第一次说谢谢。/p
这声谢谢是为了自己的队员也好,为了人民和国家也罢,张松正觉得应该道谢。/p
钱勇看着这些队员,眼中泛起了泪花,这些人都是爹生妈养的好男儿,如今却来遭受这样的罪责。/p
这一切都要怪这场战争。/p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他们都或许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着平凡的日子……/p
张松正心情有些沉重,独自离开,这样的场景他实在看不下去。/p
他突然想起伪军的地图上有一个战地医院,既然是医院那就很有可能有麻醉和消炎这一类的药品。/p
本来可以干一票大的,可奈何自己的腿......./p
可他突然眼前一亮,他想起了一个人。/p
这个人曾经是上海有名的三只手,谁要是被它盯上肯定难逃被洗劫的命运,而今这个人虽然受了些轻伤,但绝不影响“借用军用物资”这种行动的开展。/p
他便是华汉元。/p
张松正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钱勇的办公室,钱勇则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骗他,这事换做谁都良心过不去。/p
“钱兄,你如果答应我一件事,药品的问题我能帮你想到办法!”张松正的怒火未消,有些严肃。/p
听张松正这么一说,他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何事?”/p
既然张松正提出来了事情,那钱勇可定觉得自己办的到,所以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钱勇都会答应。/p
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药品更重要。/p
张松正神情缓和了一点,毕竟在别人的地盘,自己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