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电报战打的激烈,所以电报里传出来的情报有时候不一定是真的,面对重大情报之时需要擦亮慧眼,有时候耳朵里听到的或者纸上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假如你不去综合分析判断对错,你得到的情报很有可能就是敌人的陷阱。
经过冷静的思考之后,张松正下达了命令:
“叫一排长过来见我!”
不多时扁豆便小跑而来,看到张松正后他大胆的敬礼,那种沉稳看起来真的舒服。
“报告!
一排长扁豆前来报道,请大当家指示!”
听到这样不伦不类的称呼,张松正呵呵一笑。
乱就乱点吧,乱能让敌人摸不着头脑。
“扁豆,交给你部一个任务,希望你给我好好完成!
你过来”
说话间张松正示意扁豆来到军事地图前。
军事地图上有刘东方标红的点,这些红点粗的日军,细的是伪军,红点密密麻麻十多处,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看,这些红点就是日军和伪军驻扎的地方,你需要做的便是派人将这些地方摸清楚。
摸些什么想必你已经知道,但这里我还是想啰嗦几句。
第一,伪军或者日军驻扎的地点是否正确,兵力分布情况,武器弹药的情况。
第二,沿途是否新增其他关卡等等。
总之,数据了解的越全面我们获胜的机会便更大。”
张松正如操心的岳母子,啰里啰嗦的对着扁豆说道。
扁豆点了点头,他知道张松正做事心细,所以他讲的都记在心里,回头派任务的时候,他便将张松正讲的话一字不漏的对着自己的下属讲。
扁豆有没什么口才,大老粗一个,要是让他对下属布置任务,肯定只会说任务是什么,注意安全,除了交代这两个方面的事情,其他的话术他也想不起。
当今日张松正的话恰好给他提供了参考。
这侦查任务本应该特务班去完成,但特务班的大佬李涛还在外执行任务,没有个三来五天怕是很难回来。
剩下的三个排之中,万里鹏从自己的副官岗位到现在独当一面的排长岗位,职位变化太大,还需要慢慢磨合,现在就让他的手下执行这样危险的任务,张松正害怕他没有经验。
蒋不正以前是郭天志的人,后来得到张松正的重任,任命为审讯科长,虽然他在一线部队战斗过,任过特务处二组的副组长,但那时候的郭天志自己都打不明白,更何况他的下属,所以这蒋不正也是需要磨练的。
思来想去,无人可用,也只有扁豆和他的人去张松正才最放心。
“请大当家放一万个心,这件事情扁豆要是办不好我提头来见。
如果是要我去单独去杀敌立功有可能会失败,但仅仅只让我搞搞侦查,这完全没问题!”
扁豆拍了拍胸脯,胸有成竹的说道。
张松正点了点头,此时也不想放狠话驳了他的信心,只能笑着道:
“你的本事我自然相信,但扁豆老哥,还是一句话,万事小心,我宁可不要物资,但我不能少了兄弟们。”
又一次听到这句话,扁豆心中一暖。
当日中午扁豆的人吃完中饭便下山,下山之时是由扁豆带路,因为上下山的安全道路每天都在改变,有时候连张松正也不知道下山的安全道路。
这项任务由华汉元负责,为了保证羊角寨的安全,华汉元的地雷阵几乎是一天一次的变化。
也就是说今天的安全之路或许明天就是死路和绝路,尽管相信自己的队伍里不可能存在汉奸和走狗,但这种事情谁又能说清楚。
现在的杨角寨如果仅仅是当初军统那帮兄弟,华汉元倒也知根知底信得过,但与皇协军第二混成旅三团那一战,张松正又俘虏了三十几个伪军,这些伪军叛变以后现如今也是羊角寨的人。
相比于军统的那些老人,寨中的这些新人明显复杂多。
扁豆带人前脚刚走,李涛后脚便上了山,当众人看到他手中的沉甸甸的麻布袋的时候,所有人的脸部温度都到了冰点。
看到弟兄们这副样子,李涛的脸也拉了下来。
他了解弟兄们的这份心情,当初他第一眼看到郭天志的头颅之时也是这份心情,都是同生共死的弟兄,谁愿意看到他死去。
“哥哥们!
郭站回家啰!
郭大哥你莫怕,回家啰!
我先带你去大堂喝酒”
这是死人回家的一种古老仪式,死在外面的人灵魂受到了惊吓,只有亲人的呼唤才能让他的三魂七魄安全的回到自己的**之中,死者才能安息投胎。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几千年来先人们都是这么做的。
李涛红着眼将郭天志的头颅交给了张松正,张松正接过头颅,掀开袋子看了一眼,失声痛哭。
“师兄!
我的好师兄啊!
我们同窗六年,但松正没有想到你我分别的方式到最后竟然是这种!
你放心,也请同你一起赴死的兄弟们放心,我会以数倍的代价让日军偿还,让日军的死去之后生生世世做你的奴隶供你驱使!
”
张松正的话听着流泪闻着伤心,以前的那些老朋友都瞻仰了一眼郭天志的遗容,众人留下了伤痛的泪水。
老王见惯了生死,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圆木盒子从食堂抬了出来轻轻得放在桌上,张松正取出了自己的怀表丢进盒子中,而后小心翼翼的将郭天志的头颅取出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