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山因酷似羊角而得名,此山山势险峻,即便是猴子上去都有难度,张松正选择在此地安营扎寨,看重的便是它的险峻。
猴子都上不了难道人能上去?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想要开辟永久的避难所就必须有十分的勇气和恒心,功在当代,利在后人。
张松正等人翻越了数座海拔颇高的山峰,终于到达了羊角峰脚下,之所以把此地叫羊角峰而不叫羊角山,是因为此处确实是羊角山的高处,再往高耸入云之处走,那便不能叫山了。
“大哥,我们以后就驻扎在这里了?
我的妈呀!
与世隔绝啊!”
见过无数的名山大川,当李涛看到羊角山之时,还是忍不住赞叹,他赞叹的并不是山势险峻而是张松正的勇气。
这尼玛真是落草为寇啊!
“弟兄们!
为了让我们活下来,很多人已经死在了路上!
我们要好好活着,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兄弟们,行动起来,一起建设我们的家园,下面我宣布命令......”
想要在短时间内建设出标准精致的木房显然有些不可能,但建立临时的栖息地还是问题不大,按照张松正的部署,大家都各司其责,纷纷开始行动。
首先是轻重伤员的救治,现在药品等医疗物资还算充足,唯一缺少的便是卫生员。军统现在的卫生员只有一个那便是刘静。
刘静以前是兽医,专门为朱牛马羊接生和治病的,所以在军统内部也有个外号,那便叫兽医。
虽然以前是治猪的,但他的医术却并不差,唯一的不足便是药的剂量太重。
张松正试验过几回,但凡他开的药,下一半便行,因为他以前为牛开药的时候也是这个分量和药剂,人总不能和牛相比吧。
解决了伤员问题,建设临时的营寨和厨房便是第二步,这些工作由李涛指挥。
他是猎户出身,搞几个临时的营寨还是没有问题,待临时营寨一建好,接下来再建设精致的营寨。
所以现在建设的营寨其实只是过渡用的房屋。
伤员和住房问题一旦解决那剩下的便是吃饭和防御的问题。
吃饭问题这几日张松正倒也不担心,他们临走之前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不少干粮和大米,撑三五日倒也不是问题。
这防御问题才是大事,如果日军或者伪军此时攻上来,他们毫无反手之力,只能困死在这山上。
人只有一百五十多人,但事情确是海量的,张松正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看着大家做事,管好大家的伙食,毕竟只有吃饱饭才能干事。
当然,厨房之事有老王和谭喜这两个人在他倒也不担心,原本负责机关食堂的两位大佬要是一百多人的饭食都安排不出,那他们以前的日子也算彻底白过了。
提到老王,张松正很是欣慰,他是队伍里唯一一个上了六十岁的老兵,但许多年轻人都没有渡过日军炮兵轰炸的这道坎,他老小子不仅平平安安的渡过而且还毫发未损。
尽管所有人一夜未眠但此刻大家都干劲十足,他们要在这里建设新家,想到这谁都会高兴,相比于上海的战火纷飞,此地堪比世外桃源。
忙活了一中午,草棚子的雏形和架子总算是出来了,日军在一线天大败之后并没有疯狂的报复而是前去支援上海战场,这倒让张松正有些意外。
后来仔细一想,张松正猜测这日军肯定是忙活彻底攻下上海之事而暂时放纵了身后的这股小部队,在他们看来,剿灭张松正这种小部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山上其他东西缺但柴火倒是不缺,简单的搭了个灶台火便烧了起来,铁锅一架,一百多人的饭菜半个小时便做好了,只是这山泉水青苔太多,卫生质量差了一点。
大家都知道现有的条件,对于伙食的质量和卫生众人真没有特殊要求,吃到肚子里迟早会消化。
乘着吃饭的时间,张松正打算讲几句提升一下士气:
“兄弟们!
饭菜香不香!”
“香!”
“马肉汤甜不甜!”
“甜,只是有点骚味......”
一名小战士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他话刚一说完身边的老兵便给他来了一板:
“小屁孩懂什么,甜!”
刚才的这一幕张松正看在眼里但他没有在意,只是一笑而过,这马肉汤他也吃了,确实有点马骚味......
“这是我们在羊角山上的第一顿饭,我们这辈子都要记得,我们是羊角山的开创者,这一点我们也要记得。
弟兄们,从我们走出上海总部开始,我们的生命便不属于自己了,我们的生命属于死去的兄弟!
或许有人会问,我们的生命不应该属于党国吗?
我想说,相比于党国,死去的兄弟更有意义,因为党国从一开始便没想让我们活着回来......
或许我们的名字已经上了南京的阵亡名单........”
讲到这,张松正望着远方长叹了一口气,那些站着的、坐着的队员们眼神中也充满了掩饰不去的悲伤......
如果坚定不移的执行党国的命令,他们或许真的已经死了......
“弟兄们,如今我们的身份变了,我们是死去的国军.......我们成了透明人!
总部以为我们死了,但我们还活着.......
如果说你们上半辈子是稀里糊涂过去的,那么今天我张松正告诉你们,接下来的日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