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
当今圣上的亲弟弟!
更重要的是,皇帝无子,并且体弱多病,信王是最有可能接掌皇位的人!
一听是信王朱由检,崔天永赶紧磕头,他的脑袋就像是木槌一样不停点地。
“不知是信王殿下驾到,崔某有失远迎,还请信王赎罪。”
不光是崔天永,院子里其他的豪门望族全部都跪下了。
见到信王就等于见到未来的皇帝,这群人哪里有胆子不跪呢。
倒是李凌没有跪。
水清寒赶紧拉扯李凌:“见到信王还不跪,你是不想活了么!”
岂料朱由检说:“李兄与我有患难之交,不必行礼。”
天啊!
患难之交!跟信王有患难之交!
这得是多大的造化?
在场的人里,大约所有人都想跟信王有患难之交,可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遇得到呢。
再听听那称呼。
信王管李凌称呼为李兄!
谁见过皇族这样称呼别人!
倘若未来信王登基称帝,那李凌得有多高的地位?
郑星露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可朱由检走到她面前说:“帮冯姑娘洗脚。”
“信,信王殿下,我爹,我爹可是平乱公,您为何非要让我给……给这村妇洗脚。”
“承恩,掌嘴。”
朱由检淡淡地下令,承恩太监便走到郑星露面前给她一顿打。
直到把郑星露的牙都打掉了两颗,朱由检才又道:“本王已经决定要过三书六礼,娶冯姑娘为王妃。”
听到这个消息,满场震惊。
冯芸只不过是一个山野村户的女儿,如今她却成了王妃!
冯芸惊讶地走到朱由检面前:“检公子……您瞒得好深……”
“冯姑娘莫怪我,我怕我说出真实身份,你会离我而去。”
经过这么多天的长途跋涉,他们二人的感情已经升温许多。
但朱由检也知道,冯芸是不惧权贵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讨厌权贵的人。
毕竟一直以来冯芸过的都是被欺负的日子,她见惯了所谓权贵欺负贫民的事。
所以她对权贵便抱有天生的抵触。
“检公子……”冯芸有些不知所措,她面对突如其来的富贵,真的有些不敢想。
朱由检搂住了她的肩膀:“在你面前,我只是朱由检,而不是什么信王,你这么好的女子……做我的王妃着实有些可惜,但我给不出更多了……”
冯芸没有说话,而是将头埋在朱由检的肩膀里以表示同意。
随后,朱由检话锋一转:“郑星露,为我的王妃洗脚!”
“是,是,是是是。”
现在的郑星露真的不敢再多说任何话。
她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而被诛杀。
冒犯王妃,那可是杀头大罪,她长了几个胆子也不敢那么做。
于是,郑星露便以公爵之女的身份开始给冯芸洗脚,可这冯芸之前还仅仅是个村妇而已。
满堂宾客,皆是跪下低头,单论身份的话,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帝才比朱由检高贵了吧。
接着,朱由检便对所有人大喊:“李兄与本王有患难之交,今后,希望你们见到李兄犹如见了本王一般尊敬。”
众人的头压得更低。
承恩厉喝:“都听见没有!聋了吗!”
“是!见李凌如见信王!”
随后朱由检又对崔天永说:“崔家少爷,你搞这少英会意欲何为?”
突然崔天永觉得周身一冷,心中满是奇怪。
“当,当然是……当然是为了让大家以后能通力合作,辅佐您和陛下……”
“辅佐?说得好是轻巧。”
朱由检冷笑一声:“据本王所知,古桐郡少英会举办了有五十多年吧?”
“是,是,从家父开始,少英会一直都在为朝廷筛选人才,能来少英会的都是各方精英。”
“呵呵,你们利用少英会互相勾结,致使古桐郡五十年来没有任何寒门子弟能做大官,是否有此事?”
“冤枉啊殿下!少英会只是……只是……”
在这一刻,崔天永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正如朱由检说的那样,所谓的少英会看起来好像很不错。
可实际上这些人因此而变得同气连枝,即便有寒门子弟考中了科举也做不了古桐郡的大官。
甚至连做生意都很是费力。
这些年来,古桐郡的大小官员以及家族,他们共同打压寒门,提拔自己人,最后衙门里的官位就是几个家族里来回转。
长此以往下去,寒门可还有出路?
此次朱由检来古桐郡,名义说的是路过,可实际上他是专程来调查这所谓的少英会。
哪想到来到之后竟然跟传说的一样。
“听说你有个傻叔叔,大字不识几个竟然也在衙门里做官,是么?”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承恩,念!”
承恩太监马上便找出一个小本:“古桐崔氏崔立民,幼时摔倒伤了头颅,从此痴傻,二十岁那年交白卷却考中举人,现任古桐郡郡衙的刑名!”
别人家的孩子寒窗苦读得不到官职,他崔家的傻子倒是能做刑名!
岂有此理!
“我炎明王朝的官,倒像是给你们这些大家族设立的了,是么?”
“殿下赎罪,我这就告诉父亲,撤了三叔的官!”
朱由检怒吼:“虽然本王只是个无权的王爷,但收拾你们还是绰绰有余。”
“殿下赎罪,殿下赎罪。”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