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朱由检此刻前来长宁府,除了要体察民情以外,还想看看那场宗师之战。
毕竟传说邵君子和天刺候李再临目前已经是长宁府最绝顶的二位高手。
这次的战斗,谁打赢了谁便将问鼎长宁府的江湖之首。
以往,大家都知道邵君子乃是长宁第一人,这么多年下来,终于有一个人能来挑战他了。
朱由检和冯芸就这样上马,朝着天远湖的方向前进。
这一路上,他们总能看见许多江湖人士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不用说这些人也是去观战的。
这场战斗虽然还未开打,但是在长宁府已经算得上是旷世一战。
邵君子半步真人,体内已经有了真气,李再临又是血踏玄真的英豪,这二位打起来如何能不引得长宁轰动呢。
朱由检二人骑着马,看见前方有个拄着拐杖的老者。
这老者已经少了一根腿,虽说步履蹒跚,但也精气神十足。
“老人家,你也是去观战的吗?”
老者扭头一看,发现朱由检衣装华贵,倒是有几分贵族之气。
“是啊,如此旷世一战,如何能不去看呢。”
眼看这老人家也是个修炼者,于是朱由检便问:“敢问老人家您是何门何派的高人?”
“我?哈哈,我叫何不凡,我那门派……早就被灭了。”
“何不凡?”冯芸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感觉有些熟悉。
突然间,冯芸惊叫:“我儿时在村子里听过,二十年前,你就是长宁第一人!”
那个叫何不凡的老者惭愧地点点头:“是啊,那都是二十年前的前尘往事了。”
如今,长宁府的江湖早就改头换面,他这个曾经的第一人已经销声匿迹,几乎无人知晓。
朱由检看着何不凡的断腿,于是仔细问道:“老人家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说来惭愧。”何不凡摇摇头:“当年我稳坐长宁第一人的宝座,哪怕宁家也要敬我三分薄面,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邵君子出现了,他对我发起挑战,也就是在天远湖,我输了。”
那一战,何不凡输得很彻底。
不但经脉被废,就连腿都被打断,也是自那之后,邵寒成为了长宁第一人,稳坐长宁七君子之首的位置。
每当回想起这些,何不凡就会在心中垂泪。
“老人家这是去报仇吗?”
“不,只是想看看而已。”
何不凡已经好些年都没有修炼过了,他哪里还有能力报仇呢。
更何况时隔这么多年,他与邵寒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前边就是天远湖了,可能两府的高手都会过来观战吧。”
此刻展现在朱由检前方,是一个已经完全冻住的湖面。
这天远湖虽然不大,但却灵气十足,难怪邵寒会选择这里作为自己的修炼场。
天远湖中坐着一人,这人英气逼人,浑身冒着蓝光,光芒映得冰冻的湖面都显得熠熠生辉。
“那人便是邵君子了,看来他愈发强大了。”
何不凡见着这人,心中反倒是没有什么悔恨。
身在江湖,何不凡早就看淡了这些事情,他知道自己当时输掉是技不如人。
“那些围在湖边的人又是谁呢?”
随着冯芸说着,大家便看到冰冻的天远湖旁边围了一群密密麻麻的人。
这些人无不是高门显贵,甚至还有不少修炼者。
“哦,他们啊,我有点印象。”
“那个面色凶狠的男子,是清江府的掌舵谢三刀。”
“他旁边的人是华容府第一人,也是白家的门客,乐亭宗师!”
“再往那边看,天武轩的武掌门,玉兰府的兰镖头,还有好些老友……我都快要记不住了。”
何不凡嘴里念出来的那些名字,无一不是各地掌舵高手,每一个人的名字说出来都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朱由检若有所思:“岂不是说,古桐郡下九个府的高手都来了?”
“是啊,谁也不想错过这场战斗。”
“可是李再临似乎还没到?”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尽管天远湖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并且邵君子也在湖中央等待着。
可本次战斗的另一个主角李再临还没到呢。
何不凡叹道:“这李再临啊,太过狂傲,或许这一战,他会身败名裂吧。”
“老人家为何这么说呢?”
“因为我曾亲眼见过邵君子的强大,时隔这么多年,他只会更强……”
何不凡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邵寒给自己带来的恐惧。
那是他筋脉尽废,并且断了一条腿的代价。
就在所有人都等待时候,湖边有人在窃窃私语:“李再临该不会不来了吧?”
“他敢不来吗?邵君子可是说了,如果不到,定灭他全家。”
此刻,邵寒正悠闲地坐在湖中央,好似他是最为镇定的一个人。
眼看着邵寒的双脚仿佛都与冰冻的天远湖融为一体。
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突然间阴风阵阵,天空乌云密布。
邵寒抬头一看天上的乌云,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来了。”
“快看!宗师李再临!”
众人抬眼,半空中一个长发男子徐徐落下。
这男子腹前八块肌肉鳞次栉比地排列着。
眼睛里冒着赤色火焰,血管里流着金色毒血,骨骼上也镌刻着龙纹。
经脉如大江大河般流淌!
这便是李凌元始天魔体的模样